安兰看她如此心急,不免疑惑:“少夫人为何想看戏班子的人?”
“我有话要问。”说话间,云浮抬脚出门。
安兰没能拦住,叫了几个护卫一起跟着。
到了府邸,关押人的护卫听说了云浮的来意,十分为难,又知道自己拦不住,只好实话实说。
“少夫人,那帮戏班子的人是北疆人,十分凶险。少夫人没有武功,还是不要近身罢。若是有话要问,可由我们代为转达。”
“无妨,若是有危险,相公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绝不为难你们。我不靠近他们,就在旁边远远地看几眼。”
“这……”
云浮态度坚决:“就一会,一会我就走。”
护卫们面面相觑,权衡了一下利弊,终是点头了。
“那少夫人快些。”
护卫在前面带头,云浮一路跟过去,才发现府邸下面有个地下囚牢。三十几个人被分别关押在十几个牢房里。
看见云浮一行人,原先躺在地上的那些人全都缓缓坐起来,直勾勾地盯着,目光凶狠。
云浮每个牢房都认真看了遍,终于在最后那间牢房看到了自己想找的人。
那个男孩定定地坐着,不吵不闹。
知道有人来了,抬起头,正好看见了云浮。
云浮远远地望着他,明明见过一次了,还是诧异。
这一刻,她仿佛又看到了五年前的云扬,绑着一个小辫子,成天跟在她身边阿姐阿姐的叫着,无论她走到哪儿,云扬都像个跟屁虫,寸步不离。
喉咙有什么东西涌了上来,云浮缓缓闭上眼。
这么多年了,她从未忘记过爹娘和阿扬的长相,这个男孩,身形五官和阿扬一模一样。
当年阿扬被抓走时,也是这么小,只是当时的他被扬得很好,脸圆嘟嘟的,比眼前的这个男孩圆润些。
五年的时间太久了,恍若隔世,就算阿扬过的是苦日子,也会长高那么一点儿,不会没有任何变化。
进门也有好一会功夫了,云浮没有说过一句话,如今盯着一个小男孩发呆,护卫看得好生奇怪。
“少夫人,这里面可有您想问话的人?”
云浮回过神,慢慢走过去,看着那小男孩,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眨了眨,好奇地打量他。
其他男孩开始嚷嚷起来。
“放我们出去,我们又没罪,为什么要关着我们?”
“狗奴才,当我们出去。”
有东西扔了出来。
护卫挡在云浮身前,挡住了攻击。
砰的一声,几个碗碎在地上。
这是早上护卫送饭菜时拿来的,还没来得及拿回去。
牢房里的人突然之间激愤起来,拍打牢门,大喊大叫。
护卫大喝:“安静!”
那些人哪里肯听,越叫越大声。
护卫拔出剑,吼了声:“再叫就杀了你们。都这么赶着送死是吧?哪个不怕的,站出来。”
另一个人道:“少夫人,这儿嘈杂,您先出去。”
护卫把云浮带回去了。
回了客栈,萧青远还没回来,云浮睁眼闭眼都是那个男孩求救的目光。
安兰端了热茶进屋:“少夫人认识那个小男孩?”
云浮淡笑了声:“他长得很像我弟弟,不过算一算,我弟弟现在已经九岁,个子不会这般小。”
或许真的是她多想了。
只是这世上,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吗?
“难怪少夫人非要过去走一趟。”安兰倒了一杯茶,递给她,“这个简单,等公子回来了,少夫人找个理由,让公子帮忙查探那小男孩的身世,就知道他是不是您走丢的弟弟了,不必自己来回折腾。”
云浮觉得有理,把安兰的话记在了心里,晚上萧青远回来时,她还没来得及问,萧青远便先开口了。
“我听护卫说,你今天去了牢房?”
云浮笑笑,把热毛巾递给他:“是,走了一趟。”
萧青远脱下外袍:“去那儿做什么?”
“有个小男孩长得跟邻居家大娘的儿子一模一样,小时候特别喜欢粘在我身边,我也把他当成亲弟弟来看,不过他走丢好多年了。”
萧青远接过热毛巾,擦了擦手:“你怀疑那小男孩是他?”
云浮点头:“相公,我听护卫说,他们是北疆的刺客,相公想如何处置他们?”
“全部杀掉。”萧青远说得云淡风轻,似乎杀人只是一件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事情。
云浮一震:“那个小男孩……”
萧青远握住她的手,笑道:“我会把他暂时留着,等护卫查探清楚他的身世了,再处置。”
云浮松了一口气。
即便还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看着那一张完全一样的脸,她也不舍得看着他死。
云浮沉吟许久,再度开口:“相公,我看那小男孩不过就五六岁的年纪,和北疆的刺客应该不是一伙的。还有其他几个孩子,年幼无知,成不了什么气候,还请相公网开一面,放过他们。”
萧青远笑了:“你可知道,为何北疆的刺客中会有这么多幼童?”
云浮摇了摇头。
萧青远接道:“北疆人擅于用毒,也工于心计,他们喜欢训练几岁的孩子做杀手,而且炼制出一种毒药,能让那些孩子服用后,身形保持不变。心智随着年龄渐渐增长,外表却永远像个几岁孩童,杀人于无形。”
云浮听得愕然。
“世间竟有如此狠毒的毒药?”
让人永远保持身形不变,那得承受多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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