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给你送活络油的……”修拙微抬头看着唐昼,有些局促,“你昨天不是磕到脚了吗,所以我拿来给你,想着你可能用得着……”
昨天唐昼洗完澡出来了看着还在“通话中”的手机才发现原来自己没把电话挂掉。
随口就提了自己刚刚不小心磕到脚了,谁知道修拙就上心了。
“谢谢,”唐昼笑了笑,看向修拙时眼里已掩去不耐,“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今天的事情不多,所以来看一下你。”修拙不习惯撒谎,一撒谎耳朵尖就会红,眼神也飘忽不定,不知道他自己注意过没有。
不过,大公司也有没有不忙的时候?修拙连撒谎都不会。唐昼在心里嗤笑。
“嗯,以后不用特地跑过来了,太麻烦你了。”唐昼这话说得像是在心疼。
“也不是很麻烦……”修拙低着头,这下连脸也红了。嫩生生的像个刚熟的水蜜桃。
“好了我先进教室上课了,以后就不用这么麻烦地过来,嗯?”唐昼看看手上的表,微笑道。
“啊……那我先回去,有不会的题你先记下,今晚再告诉我吧。”修拙抿抿唇,终于抬起头看唐昼。
“好。”
闹哄哄的人群散去。唐昼回到了座位。
手心里的活络油已经被握得发了热,唐昼不甚在意地直接把它扔课桌柜子里,跟一堆被剪了错题要扔掉的卷子一起。
好像它从一开始就被定下了命运。
重点班没有人会在意这种小插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节奏,有些就精确到每一节课的每一分钟,唐昼自然也不例外。
他厌恶节奏被打乱。在他看来修拙和他父母都一样,不知道自己自以为是的好意只是感动自己,以为自己给他了减轻负担,殊不知唐昼只会疲于应付这些只在最后关头还在捣乱的人。
暗褐色的小玻璃瓶和被剪得破破烂烂的理综卷数学卷一起呆在了课桌柜的最底层,无人问津。也许它们的归宿只会是教室外面半人高的土蓝色大垃圾桶。
晚上农定晟给唐昼送牛奶的时候看到唐昼又在笑了。
不是那种看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的笑,不是真心实意的笑,而是那种很勾人的笑,漫不经心又很虚伪,很假。势在必得的笑。
而他现在在讲电话,而且好像还在讲题。
农定晟皱了皱眉,轻敲了敲房门。
唐昼回头看了一眼,脸上的神情立马就换了,又换成了农定晟一直以来都很熟悉的,纯真的笑容。而农定晟现在已经分不清唐昼笑容里的真假了,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并不喜欢唐昼那种无所谓的笑。
他了解唐昼,那种算计一般的笑容怎么会出现在唐昼的脸上呢?他只适合抱着抱枕在沙发上笑得打滚,笑得爽朗,而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男大十八变,唐昼是在什么时候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的呢?
他也不免担忧起来。
“你等一下。”唐昼对那头说了句,然后把无线耳机摘下,手机扣上。
转过头对农定晟说,“晟哥你来了。”
依旧是一口气喝完牛奶,很乖巧的模样,整个人都在写着“求表扬”。
“不要打别人的坏主意。”农定晟敲敲手机,警戒意味很重,“重心要放在学习上。”
“我写了很多了,你看,现在这些我都会写了!”唐昼把试卷给农定晟看。
农定晟看不懂什么“证明”“解”,不过他看得懂每小题的得分,实打实的是满分没错,唐昼也不可能会作弊什么的,那就是说这几天唐昼一直在好好学习没干什么坏事?
毕竟之前看他的样子,学习都耗了这么长时间了又怎么会有心思盘算别的?总归是认识久了的人,农定晟还是相信唐昼,内心也为唐昼开脱。
“嗯,不错。”农定晟继续看着那张几乎满分的试卷,指了指上面因为某些原因而扣掉的两分,终于找到可以点评的地方,“你看看你还不够细心。”
看不明白的也唯有用“粗心”和“细心”来评价了。
唐昼把卷子蒙头上,很夸张地求饶,“对对对,我下次一定细心。”
“乖。”农定晟本来想摸摸唐昼的头,后来手又一转,转为拍拍唐昼的肩,觉得这时候唐昼已经像个小大人了,就不能随便摸别人的头了。
农定晟不知道一份卷子下来能拿满分的凤毛麟角。他不知道一百分和九十九分的区别在哪里,他们的差距不止在分数上,光是这一分就能看出来很多的东西,一个是因为试卷满分只有一百,另一个是因为就差某一个甚至是好几个知识点。
你永远无法把错误全部避免。
不过既然农定晟能跟他多聊聊,那被他这样说也无所谓了。
农定晟揉揉腰,心想最近楚承知好像又忙了一点。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戏剧化,荒诞又毫无道理可言。
楚承知约了好几次修拙去打高尔夫修拙都没答应。修拙被邀请得不耐烦了才说一句,“我在写练习!”
什么练习?
楚承知的高中时代可以称得上“辉煌”——学习和家世都一样地让人嫉妒。
有钱人那么多,他就是属于各方面都碾压别人的类型。如果说下层阶级的寒门还能安慰自己说自己成绩比有钱人好,那这一套在楚承知面前是完全不适用的。
楚承知也没上过辅导班。他报班学过小提琴钢琴绘画,就是没报班学过奥数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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