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妄微缩瞳孔，收回目光，落到指间夹的烟，募的想到是某个小崽子买的，不觉有些烫手。
“小帅哥……”
“闭嘴。”
艾米的声音掐着像只公鸭似的叫，池寒早不耐烦了，一睁眼，扫了艾米一眼。
池寒一开口，就让艾米感受到了威胁。
惹不起，惹不起。
亏他还觉得小帅哥好伺候呢。
三个小时后，艾米手一抬，满意的点点头：“小帅哥你要是进娱乐圈……唉？”
池寒头一歪，倒在椅子上，双眼紧闭，两扇长睫毛像蒲扇似的躺在眼帘上，唇色比别人都要淡些，看着，竟然乖巧的不像话，偏偏眼尾上勾，下颌锋利，既勾人又有攻击性。
艾米看的脸红，饶是他给那么多娱乐圈的明星做过造型，也不得不承认，他竟然被一个还没成年的少年撩的心猿意马。
“卡。”顾妄起身，挡在池寒面前，把一张金卡丢给艾米。
“小崽子，醒了。”转身，本来要打头的顾妄转为掐脸。
然后发现手感还不错？
“……”池寒迷蒙着眼，不过片刻清醒，那眼中锐利的光芒散开，刺的人不敢靠近。
“别碰我！”
池寒的脸上还有伤，但依旧掩藏不了光芒，反而添了几分凌虐的美感。
顾妄难得的心软，揉了揉池寒的头：“走，哥哥带你去买衣服。”
“顾妄。”
池寒挑眉，歪着头，眼眸变得迷离起来：“我没时间陪你玩。”
“好吧，看来游戏是玩不下去了。”顾妄哼笑，道：“我没想做什么，只是想吓吓你而已。”
没想到吓出更多的东西。
吓出了让他有些后悔的东西。
他本来想做些什么的，可是……
目光落到池寒愤怒的脸上，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他还是可以挽回的。
现在两人没什么好说的，池寒觉得也没必要再待下去，推开顾妄径直往外走。
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以往轻佻的声音无比认真：“怎么，跟着我心里不舒服了？”
顾妄后退一步，低头在池寒耳边说了一句：“这几天，情绪没有再激动了吧？”
池寒止住脚步。
顾妄继续道：“你也不想控制不住自己，既然待在我这，能让你控制情绪，干嘛不继续待下去？嗯？”
“你有什么好处？”池寒侧目看他。
“好处可多了去了。”比如，他能时常看到他爸的臭脸，再比如，身边多了乐趣。
池寒将信将疑的跟着顾妄。
“啧啧啧，真是太配了。”目送两人的艾米激动的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趁着两人不注意，拍了张背影照，发到了社交网站上，立马引起众人疯狂的盖帖。
还有人问两人是谁，是不是感天动地的兄弟情。
“哼，才不告诉你们呢。”艾米哼了声，心满意足的又看了眼两人离开的背影。
被一直当作空气的白铎再次担任起了司机，黑着脸问两人：“去哪儿？”
顾妄心情大好：“去百达广场。”
白铎翻了个白眼，偷偷去瞄池寒，却发现对方望着车窗外，一脸若有所思。
两人还真是翻书一样的变脸速度。
百达广场是顾氏旗下的一门产业，其市场简直快包圆了半个蓟市。
顾妄带着池寒逛着，乐此不彼的挑着衣服让池寒试。
白铎打了个哈欠，在顾妄把不耐烦的快炸了的池寒推进试衣间时，终于忍不住说了句：“顾妄，你不觉得自己特像个老父亲带着儿子出来逛街？”
“……白铎，你活够了是吗？”
哪里像父子？他有那么老？
“像兄弟，兄弟，感天动地的兄弟情，哈……”白铎回答的极其敷衍，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跟着出来。
半个小时后，白铎拎着十来个袋子，看着前面两个勾肩搭背的人，心里简直快要呕死了。
“松手。”在和顾妄暗暗较劲过后，池寒咬牙切齿的盯着肩膀的手。
“你说以后都要跟着我混了，不得提前熟悉一下我的习惯？看你这脸色摆的，来，叫声哥哥听。”
顾妄跟耍流氓似的，勾着池寒肩膀的手趁势掐了掐池寒的脸。
“顾妄，你他/妈给我滚！”
池寒沉着脸，手肘一拐，撞上顾妄的腰腹。
“嘶……”顾妄捂着腰腹，撑着一旁的墙缓了半天。
小流氓现在还是会下死手啊。
“自作孽，不可活。”白铎丢下一句，飘飘然走了。
“呵……”
顾妄揉了揉，感觉好些了就跟了上去。
远处，池寒立在一扇橱窗前，目光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黄狗挂件上停留了好久。
脑海深处，藏着的久远的记忆被勾了起来。
“寒寒今天七岁了，要乖哦。”
“嗯！”
“这是妈妈给寒寒的礼物，看看，像不像寒寒养的狗狗？”
“像！”
……
后来小黄狗被老酒鬼煮了吃了。
妈妈也走了。
池寒眨眨眼，一颗泪水滑下下颌，落在冰凉的地上。
回神，池寒有些嘲讽的笑笑，压住心头萦绕的阴郁。
顾妄站在不远处，目睹了过程。
心头像是被什么重击了一下，他只觉得，池寒那滴泪落的他有点疼。
“小崽子，有没有喜欢的？有，叫声哥，就买给你。”顾妄抽了口烟，倚在橱窗边，声音有些嘶哑。
“没有。”
走的还挺决绝。
顾妄回头看了看那小黄狗挂件，莫名觉得这小土狗样的挂件还挺可爱的。
进店叫人拿了下来，用精美的盒子包装着，揣在兜里，想着怎么送出去。
回到寝室，池寒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顾妄在外面听了半晌，没听到什么声音后坐回沙发上。
“你烟都抽了几根了？当寝室油烟机呢？”白铎累个半死，回来还要闻着二手烟。
他觉得没有比他更苦命的好基友了。
然而，下一秒，白铎觉得自己和顾妄多年的基友生涯也要破碎了。
“你知道怎么才能不动声色的知道一个人的生日吗？”顾妄摁灭了烟，眯眼挑眉问他。
“……你想知道池寒生日？”
顾妄没否认，也没承认，那就是默认了呗。
“……你让你的人去查啊！”靠！他敢打赌，顾妄肯定不记得他的生日，要不然每年怎么都是他提醒这人自己要过生日了，这人才会送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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