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一模的时候，气温骤降，流感肆虐，教室里此起彼伏的都是咳嗽声和擦鼻涕声。
年级每天派医务室的人来熏醋，课间教室里也不让呆了，大家都去走廊上晒太阳，最天然的紫外线杀菌。
用宋老师的话来说，课间在楼下走过，上面都是一排一排的小脑袋盯着自己。
真真正正到了一模的时候，流感的情况还没有好转，学校虽然说不强制参加考试，但对于一个高三生来说，一模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乔桉在前后左右的人都感冒的情况下，也不幸中招，强撑病体考完了一模。
一模一考完，讲卷子的那几天班里就空了大半，反正过几天就放寒假了，大家也没那个耐心和毅力继续撑下去。
乔桉病的不算重，也就没和乔母打电话让提前来接，好在她自我恢复能力很强，在寒假正式到来的时候，乔桉已经康复了。
就算是带病参加的考试，乔桉也发挥的很稳定。
多亏了高一、高二基础打得好，自从上了高三以来，她的成绩越发稳定，基本一直保持在文科第二名，偶尔成绩波动，但也从不会掉出文科前五。
虽然一直被蒋浩然这个晚年第一压着，还被班上有的同学暗地里说是千年老二，但乔桉也无所谓。
努力了之后发现，她和蒋浩然确实存在数学天赋上的差距，而且她努力的同时，蒋浩然也不是干等着她赶上来。
坦白来说，乔桉的天资算不上很好，也不奢求自己像蒋浩然那样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所有人甩在身后，现有的天赋，再加上她的努力，也足够了。
至于千年老二这个称呼，乔桉更是欣然接受，就像是跑800米，紧紧跟着跑的最快的那个人，自己的成绩也不会差同样的道理。
那些背后装作惋惜实则嫉妒的人，说她是千年老二，他们中有多少人，真正是能和她争个高下才说这句话的呢？
作为高中的最后一个寒假，这个寒假只有短短的10天，卷子多到乔桉几乎天天足不出户，保持在学校的学习效率才写的完。
这个春节，乔桉外公家少见地都聚齐了，特地给乔母到了电话，千叮咛万嘱咐，好不容易在外面的孩子都回来了，大年初一那天一定聚齐。
到了大年初一那天，到爷爷奶奶家拜完年，乔父便磨磨蹭蹭的不肯走，乔桉和乔母心知肚明，舅舅一家和小姨原本就瞧不上他，而乔父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看不起他。
当初乔父曾找舅舅和小姨帮忙，结果对方不知是不想帮还是帮不上，反正到最后不欢而散，双方也结下了梁子。
他这下没了工作，舅舅和小姨他们又是有了谈资，于是他干脆当起了缩头乌龟，让乔桉和乔母去面对那些刻薄和奚落。
等乔桉真正坐在外公家的饭桌上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刀枪不入的准备。
“对了，桉桉今年好像要高考了，想考什么学校？去哪个城市？”小姨不经意地问起。
“就江浙沪地区吧，也考虑北京。”乔桉对这个目前还没有敌意的问题还是认真回答的。
她知道，宋时是要去北京的，那里有国内最有名的那两个大学，他最终会属于那里的。
舅舅借纸巾擦拭嘴角来掩盖自己不屑的笑，舅母干脆棉里带针地说道：“现在孩子心气儿都高，还是要脚踏实地的好。那些好学校不是你挑它，是它挑你。我看咱们市里的大学适合咱们桉桉，进去又容易，离家又近，混个文凭就能出来挣钱了。”
市里的大学是所三本院校，乔桉默默捏紧了手里的筷子，乔母见气氛尴尬，忙在桌下踢乔桉，用眼神示意乔桉不要在长辈面前发火。
乔桉小时候并没有像舅舅家的表哥那样聪明讨喜，小学的成绩也就一般，初中虽然变好了起来，但也不是最优秀的，直到高中才开了窍。其实自己只是开窍的晚了一点而已，自己也没提过自己的成绩，但舅舅舅妈和小姨还是停留在她是个学啥啥不成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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