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白为他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了他。
顾晨失神的接过，他的脸色依旧十分苍白，双眼无神，刚刚的场景实在是对他打击太大了。
垃圾桶中，那具尸体浑身被扒当了皮，整人血淋淋的连每一条血管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由于没有了皮肤，所以整个人都是鲜红的黏黏的，似乎能黏住他的脚，特别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整个的被人给挖走了，留下的眼眶是漆黑的深邃的，明明已经没有目光了，可是顾晨还是能从那双眼眶中看到深深的怨恨。
一想到这里顾晨又忍不住干呕，可是这一次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了。
嘴中酸涩腥臭。
他已经很累了，可是一闭上眼脑中全是那副凄惨的模样。
灼热的身躯靠近了他，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没事的，没事的。”李沐白安慰着他。
听到这熟悉而低沉的声音，顾晨的心一下了安宁下来，他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精神终于得以放松。
接来的笔录由于有在李沐白则简单多了。
他搂着面色还十分不好的顾晨，掺扶着他走出警察局。
“我送你回去吧。”他如此说道。
出警局的过程当中，李沐白告诉在这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件了，一样的事件还有十几次，只是最近发生的次数逐渐增多，并且是在顾晨的小区附近发生的。凶手的位置在移动，他是最近才搬到顾晨的小区的。他让顾晨小心点，凶手的目标不止女性还有男性，有什么事的话，一定要打自己电话。
走了十分钟，他们终于达到门口，夜晚凉风拂过倒是让他清醒了不少。
月光将那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莫子俊伸出手：“阿晨，跟我回去。”
听到对方如对顾晨如此亲密的叫法李沐白很吃味，他将顾晨搂得更紧，以宣示自己才是顾晨的男朋友。顾晨呆呆的跟着李沐白往前走着，与莫子俊擦肩而过，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走了快十步时，才背对着他说道：“回去吧。”
三个人坐在李沐白的车上，一路无言。顾晨甚至在进门时还踌躇着不进去。
“如果你不想回家的话，可以来我家。”李沐白让他不避勉强。
但顾晨还是进去了。
“谢谢你。”这次轮到李沐白愣神了，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份了。
“哗哗哗…”厨房间水声不断，一条还鲜活的鲫鱼在水池间还活蹦乱跳。
顾晨将水笼头关好，捞出鱼，刮鳞，剖腹取出内脏，鱼腮，一条鲜活的生命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消逝，可是那顽强的生命似乎是不甘心，明明已经取出内脏了鱼尾还在摆动。
顾晨举着刀，有些下不去手，眼前的鱼似乎变成了那具尸体。
“要不，今天吃外卖吧。”
见顾晨在厨房半天没有声音，莫子俊进来查看一下。
顾晨放下刀，他盯着眼前被他亲手杀死的鱼：“莫子俊，我问你个问题，你必须老实告诉我。”
“什么事？”直觉告诉他，接下来的话是他不想听的，但他还是让顾晨说下去。
顾晨转头看向他，眼神专注，却不是他所喜欢的眼神，因为那双眼神中充满了怀疑与冷漠。
“告诉我，昨天那个女人是你杀的吗？你就是那个连环杀手吗？那些人他们倒底是犯了什么罪？”
顾晨的话对于莫子俊来说，字字诛心。
“为什么会怀疑我？”他的脸色很难看，不见平时的不着调、不正经，看向顾晨的眼神，就好像不在看一个人。
“沐白说，凶手是最近才搬过来的人。”顾晨不想看见那样的眼神，他低下头抓住刀柄。
这样的小动作完全没有逃脱莫子俊的眼睛，是啊，自己是刚搬来没多久，又是杀手这样见不得人的身份，平时喜欢虐杀一两个人是很正常的吧，不把人命当回事是很正常的吧，会怀疑自己是很正常的吧。
胸口心脏剧烈的跳动，跳得有些疼，明明那个位置没有受伤。
“如果，我说不是我，你相信吗？”
他双手抚着对方的脸颊，强行掰过，与自己对视。
明明自己以前是不在乎这些的，可是这一次他想要一个答案。
“叮咚，叮咚。”
“我去开门。”顾晨甩开他的手，径直朝门走去。
打开门，迎来的去是一名十分意外的客人。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门外，上官瑾拎着一大袋菜。
原来，上官瑾此次前来是特意向顾晨学习做饭技巧的。
“你是想做给沐白吧。”顾晨问道。
上官瑾脸颊微红，红唇轻抿：“嗯。”
看着能自然的表达出自己心意的上官瑾，顾晨拿出西兰花。
“那我们就在最简单的开始吧。”
顾晨选让上官瑾从最简单的炒蔬菜开始，不需要刀工，不需要太多技巧。
“适量油是多少，这么多吗？”
“唉，别把一桶倒进去啊！”
“油要烧多热？”
“可以了，都冒浓烟了，排风扇快打开，咳咳！”
“这菜现在可以放吗？”
“等一下，把水沥掉点!”
“噼里啪啦~”
顿时油溅四起？
“啊！”
不知道如何是好的上官瑾被油溅到手，疼得她尖叫起来，顾晨抓她的手，打开水笼头用大量的清水冲洗，并拿出一包冰袋让她先敷着，自己则到莫子俊的房间里熟练的拿出药箱，熟练的给上官瑾小心的上药，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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