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卢恒只要心情烦躁时,食指就会轻敲桌面,虽然动作很轻,但在这个连针掉地都能听见声音的寂寥办公室中,只让常毓予觉得更加厌烦。
自从向暮知和严以爵离开办公室后,裡头温度骤降,惹得罗娜亦不禁打了个冷颤。
两人的对视中似乎藏着弹药,只要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即会引爆将彼此炸个粉身碎骨。
“罗娜留下,丞深你先回去处理事务。”卢恒冷冷的下达命令。
曹丞深微揖,“是,有事情请再吩咐我。”
语毕,他目不苟视的步离办公室。
卢恒听着脚步声离去,走至常毓予右方的沙发坐下,翘着长腿一副慵懒随性的模样,说:“红酒喝吗?味道和鲜血般的香甜。”
常毓予脸一沉,“你杀人了?”
卢恒接过红酒杯的手一顿,微眯起眼斜睨他,勾起嘴角一哂,“我卢恒说话算话,答应小狼狗不杀人,我怎麽可能犯蠢。”
常毓予亦接过罗娜递给他的红酒,轻啜一口,心底赞道确实醇香,面不改色的续道:“借刀杀人,依旧可以取得鲜血。”
“喔?常警官,你可有证据来证明,我借刀杀人了?”卢恒不受常毓予言语的影响,依旧气定神閒。
“少揣着明白装煳涂,别跟我玩文字游戏。”
卢恒嗤笑了声,“怎麽,连你也怀疑我包庇犯人?我何必惹是生非弄得自己一身腥。”
常毓予脸色更加凝重,用神识连结问严以爵,是否调查过监视器。
严以爵告知早就查阅完毕,没有可疑人物进出。
这个答案常毓予不觉得意外,毕竟这裡是卢氏集团,监视器随时都可动手脚。
“那不谈昨日之事,我们来聊聊昨天的案件,你应该知道昨夜前后死了两人。”
“嗯,全国轰动报导,想要不知也难。”
常毓予把手机递到他面前,说:“我在让死者脖颈上找到吸血鬼的咬痕,最庞大的吸血鬼组织就属你卢氏集团,你培育过的吸血鬼也不少,这点你有什麽需要为自己辩解的吗?”
卢恒听到此话,转为正色的拿起手机端看,“你确定这是吸血鬼的咬痕?”
“是。”常毓予不做其他解释,言简意骸的答道。
卢恒摸着下巴沉思,半晌才道:“伤口太漂亮了。”
常毓予心裡一惊,竟然和上官璟熙分析的一样。
“该不会是拔吸血鬼的尖牙去弄出这个假象? ”
卢恒挑眉,“不可能,但我知道有一样东西可以製造出这个假象。”
一旁的罗娜听到此话惊诧的喊了声,“卢总!?”
常毓予默不作声等着卢恒的回应。
“去拿来,别耽误警察办案。”卢恒微抬下巴,又是一副霸道总裁的气势。
罗娜不满的瞪了常毓予一眼,跺脚快速离开,又飞速回来,手上多了一件黑色手提箱。
“这是什麽?”常毓予倍感好奇的问。
卢恒神秘一笑,亲自接过手开箱,并把方向转到常毓予面前。
那是一个约手掌心大的白釉瓷,光洁如美玉的甜白,形如心形荷包,基部有两枚细小尖头苞片,花是向下垂的,花顶生为拱形,披针形萼片为两枚,花瓣基部包囊状,顶部变狭聚缩,底端连接透明的输液管,尾端有个插入针,银针由上而下缩减,成了个小椎状。
常毓予愣神的瞧着这个彷若打点滴的器具,直觉第一的反应便是,“这是你的饮血工具?”
卢恒毫不掩饰的颔首,“我都称它“赤芍之心”,以荷包牡丹为模打造,是古巫族使用的取血物,简单快速也无副作用,只要白转红就代表血气已取足,不杀人改用此法替代,不犯法吧?常队。”
“赤芍之心……古巫族?”常毓予只觉得脑壳疼,见到此物勾起他某些片段回忆,虽然模煳心却有些沉,他又道:“你不是最怨恨巫族?巫族亦最厌恶吸血鬼,你难不成使了什麽手段?”
摇了摇手中的红酒,他的话语中添了些嘲讽意味,“确实,但现代的巫族不如以往,也没上官氏的庞大势力,那些落后流放的巫族,卑微而无助,我给了他们一点甜头,全是自愿跟随,况且也只有三人,难不成连名册都得列给你?”
“好,给我。”常毓予伸出手来,不加思索的说。
卢恒愣了下,没料到常毓予还真的敢讨,被他气笑了,“毓予,如此对待你的救命恩人,你良心不疼吗?”
常毓予朝他呲牙咧嘴,“不疼。”
卢恒无语瞪了他一眼,轻轻摇头,狂妄道:“有本事自己查。”
“不查了,你别闹出人命就好。”常毓予挥了挥手,手边已经两件棘手的案件待破案,他不想再节外伸枝。
拿回手机又找了另外一张照片,再次摆至卢恒面前,“认得这个吗?”
卢恒饮下最后一口红酒,他盯着照片一会儿,沉声问:“巫族的花种?”
“恭喜答对,交出来?”常毓予慵懒的往后躺,问的很随性。
罗娜好奇的凑上来看,她发出一声惊呼,“这死法也太有美感。”
果不其然换来常毓予的白眼,“娜娜,你想试试?”
罗娜朝他吐舌,随即又正色道:“卢总肯定没这玩意儿,我们虽然和巫族有勾搭,但他们是后代巫族,亦不是上官氏,所以卢总肯定是清白的。”
“没错,况且那可是古巫族的禁物,你该怀疑的对象不应该是我。”卢恒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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