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朱母终于堂而皇之地用一个语气字来表现出淋漓的轻蔑，随即不再理会慕昌怀，对朱钰华说，“华华，你现在没什么事了吧，陪妈妈去做个头发吧。”
朱钰华一双秀眉基本拧成了结，口气里透着不情不愿：“我有事，正跟慕先生谈工作呢。”
慕昌怀不无感激地瞄了眼朱钰华，刚才朱钰华喊他“小慕”，此时改了称呼，明显是提醒母亲尊重他，只可惜，朱母毫无所察，仍然是将慕昌怀当作空气，知道存在却全不在意，只挽住朱钰华的手，拖长了腔调：“工作什么呀，你是缺钱花么……再说，工作重要还是你妈妈重要？”
“妈，”朱钰华无奈地叹了口气，面对慕昌怀，“慕先生一会午餐就在店里解决吧，我会安排好——那位先生午休时间可能也会过来，你不妨等等。”
慕昌怀刚应了声“好”，朱母已经拽着朱钰华往门外去了，临行还不忘回头，丢给慕昌怀一个鄙夷有加的眼神。
他有些哑然地目送那对母女离开，重新坐下，过了一会儿，刚刚同样被朱母无视掉的女服务生过来给慕昌怀添咖啡，两人对视后露出同病相怜的微笑，女服务生小心翼翼地说：“华姐的妈妈从来态度都很不好的，不搭理人已经是最好了，只要一跟我们说话，那都是挑刺的呢。”
慕昌怀又笑了笑，年轻的姑娘大概是见他和气，忍不住又多说了两句，“不过我们华姐人好，每次她妈妈给我们气受，事后她要是知道了，都会发个小红包什么的，她最善解人意了！”
看慕昌怀似乎有些事不关己，姑娘倒是有些着急，小声加了一句，“您可要做好准备呀——”
做好准备？
这又从哪里说起呢？
直到女服务生重新回去招呼其他客人，慕昌怀才恍然大悟，敢情她是误解了朱钰华与自己的关系了。
也在同时顿悟朱母那似乎暗含警告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竟觉得自己有心高攀朱钰华么？
不由失笑的慕昌怀想起经理的母亲来，莫志冉虽然没有详细向他述说父母一辈的事情，但是能让经理念念不忘着见面时维护形象的父亲，想来也不会太好相处吧。
他胡思乱想着，随后又取了本店里的杂志随意翻看着，不知不觉中，也就到了中午。
一点过一刻，莫志冉姗姗来迟，他进门时的神态有些紧张，但当他扫视之后，发现了角落的慕昌怀，嘴角即刻微微地扬了起来。
慕昌怀也不觉微笑，两人的视线连接在了一起，直到开口招呼，也没有中断，莫志冉说：“等很久了吗？抱歉，总部那边喜欢十二点一刻开会，你知道的。”
原秘书点点头，忍俊不禁：“嗯，我辞职果然是正确的。”
两人又是彼此一笑，要不是女服务生殷勤地为莫志冉送上菜牌，这份眼神间的缠绵，一时半刻还不会结束。
点单之后，莫志冉问慕昌怀：“跟钰华谈过了吗？你怎么考虑？”
慕昌怀迟疑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末了，苦笑：“经理，不怕你见笑，以前阿优……朋友觉得我外形不错，拉着我去试镜临时演员，我当时全身肌肉都僵了，几乎连话都不会说。”
“这只是平面广告，不用你说话。”莫志冉解释，“照相而已。”
“那拍出来的我肯定是死板着脸的。我没法在陌生人的镜头下表现得自在。”慕昌怀诚恳地回答。
莫志冉抿了抿嘴，慕昌怀认真地再次点头：“不骗你。”
“跟那位的合照就不会？”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慕昌怀有点懵，经理旧照重提，这是吃醋么？
“那是用的自拍。”不管是不是，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解释。
莫志冉神色不变，微微别开了视线，再转回来时，却是问慕昌怀：“如果，我给你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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