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梁子不是那种做在表面的人，三言两语就把话题转了过去。然后我们又不知不觉地聊起了他所在的公司，就是程宇的生意。
“其实我们这摊儿本来能做得更大的。”梁子忽然有些惋惜地说。
我知道程宇一直做得不错，不过生意上的事儿，不可能回回都让你逮着的，能一直维持下去才是最大的本事，这是我爸最喜欢说的。
“那可不是普通的机会，中了的那家后来就凭那一单牛逼大发了。其实当时好几家一起抢那个单子，但是买方那老头儿真特喜欢程宇，后来别人都中了他还老念呢。”梁子摆了摆手，继续说：“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把那事儿弄砸了的。”
我笑着哼了一声，“还有你打听不出来的事儿？”
“真的，我问了一圈儿了，都没人知道，连他相好的都说不知道。”
“你跟他相好的挺熟啊？”
我故意接了句，这一问果然让他媳妇儿警觉了起来。
“不是……”梁子赶忙解释着，“我就跟他有时候一起做事儿，其他什么都没有。”
“不是，这儿正说程宇呢嘛。”他看了女朋友一眼，继续努力想把这茬儿揭过去，“哎，我告诉你，那次是真奇怪，明明他就提前去了，可人那边说愣是没见着他人。因为要得急，所以后来就考虑别人了。”
“你知道他干什么去了，说不定陪着“老婆”玩儿去了呗。”梁子的话，让我想起了曾经某个遥远的暑假，所以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
“不对啊，我记得那年“小邱”没跟离开铺子里啊，那时候生意特别好，程宇走得又急，我俩整天忙得跟什么似的。”
“我操，不会吧……”他忽然睁大眼睛，好像三观又提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你是说他还有“别人”啊？”
“我可没那么说。”我越来越不想再听他继续聊关于程宇的任何事情了。
“哎，不过你别说，他那一阵儿的状态还真像那么回事。”可惜我的心思不会有任何人留意到，所以梁子的八卦只能继续，“跳了单这么大的事儿，他什么像样的解释都没有，那会儿人少又都是哥们儿弟兄，也没人敢多问。”
“你就没逮着他相好问问？”我忽然发现自己也够自虐的，明明不想知道，却又忍不住继续探究。
“嗨，那段时间他相好的也成天板着一张脸，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他俩那事儿。要是知道，八成以为他俩吹了呢！”
我哼了一声，没心思跟他一起瞎猜这些，但转念一个让我有些不敢相信的想法忽然冒了出来。
那个酷热而又寒冷的下午，突如其来的程宇……
“你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梁子摇着头，想了一会儿，“后来听人说过，他好像是去了四川，还是哪儿来着。”
我的心猛得顿了一下，胸口随即涌出的雀跃，让全身的细胞都苏醒过来。
“是，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嗯……那年夏天吧……”梁子抬眼努力想了一会儿，“对，就是你刚上大学那年，我记得那年你好像也没回来。”
“你确定他一个人去的？”我按捺着起伏的情绪，最后问了句。
“没错啊！其他人都在店里呢，那段时间忙得跟什么似的。哎，阳子！……”
我在他有些莫名的呼喊声中，飞快地离开了那个饭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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