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关心这些,心里揣满了事,径自走楼梯上楼去。但就在我站在楼梯上我听见那女人道:“我是没什么。是我男人有病。他……喜欢男人,成亲五年……唉,公婆就他一个儿子,若是抱不了孙子,这该如何是好?神医,求您医医我男人吧。”
我怔在那里,原来断袖果然是病吗?原来这也是治得的。我在楼梯上顿住步子。
只听见爹神色微变,他细细打量着那个唯唯诺诺的男人。男人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只是低着头站在女人身侧。
许久,爹踌躇道:“这……在下还真没医过断袖之癖。实在是不会啊。”
那女人闻言立刻就给爹跪下了:“神医!求您了,我们已经四处求医问药两年了。您好歹试试啊,要是您也不成,我们真的也没个活头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神医!”
我看着爹,爹踌躇着,没有说话,他的沉默像是扼住了我心中最后那线希望的脖颈:爹,你同意啊。你能医好我的。我不能是断袖啊。我不能……
但爹看见了我,立刻怒斥道:“你个小孩子,听这些做什么!再学坏了。快回去收拾收拾,否则去学堂迟了又要挨罚。”
我瑟缩着回了房,须臾背了包离家,我越走越慢,做贼心虚地反反复复只回想着一件事——我该如何面对月升?
我走过昨天和童川他们一道去的烧烤摊子、拉面铺子……心神不定间,一步之差,走上歧途,错了路口,面前是笼在晨雾中的窄巷,两侧的花楼酒肆黯淡了下去,似乎它们的绚烂和美丽只属于黑夜,在阳光下,斑驳的漆和发黄的窗纸无所遁形。
我望向红袖坊的方向:我要找那个小倌,或许他能给我指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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