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也能杀人？
王建国的一句话将所有人都镇住了。
“你也和小郭学坏了是不是？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赶快过来坐下，汇报汇报你那边的情况。”张硕招了招手。
王建国走过去坐下，先是咕噜咕噜灌了几大口水，然后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
最后才随手用袖子抹了抹嘴说道，“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张硕顿时皱起眉头，认真地盯着王建国，“咱们是刑警，不相信迷信，你可别忽悠我。”
“哪儿啊？”
王建国拍了拍张硕的胳膊，“是这样的，你这边的线索王梅都告诉我了，综合我那边查到的线索，终于有了新的发现！”
王梅哼道，“我给你分享线索，你却不给我分享线索，还说什么要保密，你怎么不去保密局工作？”
张硕瞪了王梅一眼，“别打岔，什么发现，快说！”
王建国将厚厚的一叠文件资料摊开，取出几页用吸铁石固定在黑板上，赫然是冯微微的生前资料和两张照片。
一张是生前的照片，一张则是死后的照片。
死后的照片很恐怖，腐肉枯骨破烂不堪，尤其面部吓人之极，许多地方都能看到骨头。
“照片中的就是冯微微，也就是冯桂芳的女儿，正如王梅所说，死于十二月二十四日，七天后才被发现，据调查是自杀，当然也可能是被推下去的，只是没有找到证据而已！”
王建国又指着照片敲了敲，“请注意，冯微微坠崖与去年十二月的疑似连环杀人案都发生在J省，而且前后相隔不到一天，这绝对不是巧合。”
张硕说道，“即使这两个案子有关系，可不论是自杀还是他杀，都说明冯微微已经死了，和这次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呢？”
“谁说没关系？我给你们点提示，死人在什么情况下才能杀人？”王建国开始卖关子。
众人交头接耳低声讨论，结果纷纷摇头根本毫无头绪。
死人杀人，无论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
“江柯，你觉得呢？”王建国突然看向江柯。
众人都纷纷摇头，由于江柯坐在角落里，又一直不说话，他们差点忽略了江柯的存在。
江柯想了想，缓缓说出四个字：“借尸还魂。”
“对，就是借尸还魂！”
王建国指着死者的照片，“我怀疑死者根本不是冯微微，而是一个和冯微微年龄相仿，体型相仿的人!”
果然是个超出惯性思维的惊人结论！
张硕连忙道，“证据呢？”
“耳朵。”
江柯蓝色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盯着照片，忽然又说出两个字。
王建国颔首道，“以前的一个案子里，罗学光曾告诉我，人的耳朵和牙齿一样，都是独一无二的，通过咬痕匹配齿模可以找到确认凶手或者受害人，通过耳朵的内外轮廓弧度同样可以做到。”
“冯微微生前的照片几乎没有笑过，看不到牙齿，无法通过牙齿辨别，耳朵确可以。”
“仔细对比就会发现，死者的耳朵和冯微微的耳朵轮廓弧度都不同，所以我断定死者不是冯微微。”
“的确不一样。”王梅仔细对比照片后同意了王建国的说法。
但同时也提出了疑问，“既然死者不是冯微微，当初是怎么确认身份的呢？难道没有做DNA匹配吗？”
王建国摇了摇头，“没有做，因为有人认尸，这个认尸的人不用我说，你们也应该知道是谁。”
众人互相对视，异口同声说出了一个名字：“冯桂芳！”
“冯桂芳是冯微微的母亲，既然有她认尸，再加上尸体的衣服和随身物品的确是冯微微的，自然不用再浪费经费做DNA比对。”
王建国回到位置坐下，“于是乎，一个本应该活着的人死了，一个原本应该死了的人就活了，偷天换日，借尸还魂就此成功。”
“为此，我还特地查了当地的失踪人口，的确有个体貌年龄和冯微微相仿的女儿于案发后失踪了，至今音讯全无。”
办公室安静了下来，众人都在努力消化王建国所说的一切。
案情推理就是这样，只要找到了线头，复杂难解的线团就会被顺利拆开。
而现在，这个一直藏在线团里的线头好像终于露了出来。
王梅刚想说什么却被张硕抬手制止，“我知道你想明白了，但你先别说出来，江柯你也不许说，让他们说，该你们几个小年轻动动脑子了，怎么样，谁先想好了谁先说。”
赵涛看向夏晨，却见夏晨眉头紧皱微微低着头，似乎是在思考。
郭明给韩慧使了个颜色，意思你先说。
韩慧用力怼了一下郭明，清了清嗓子道，“嗯...假设冯微微就是三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去年十二月她先在J省杀死了第一个人，然后找了个和自己体貌年龄相似的女人，换上自己的衣服扔下山崖，造成自己死亡的假象。”
“这样即便怀疑她也可以来个死无对证，自己继续逍遥法外，接着又去了S省，犯下第二起杀人案，再接着他就像幽灵似的又来到了这里，犯下了第三起杀人案。”
说完，韩慧又用力怼了郭明一下，朝他瞪着眼睛，示意该他了。
郭明揉了揉肋骨，“第三起，也就是这次的雨伞杀人案，冯微微没来得及彻底杀死关琳琳，就被麦田的叫门声惊动！”
“她通过猫眼看到了麦田的衣着打扮和体貌特征，等麦田离开后急忙离开犯罪现场回家，这就解释了为什么雨后监控没有找到携带长柄尖头雨伞的女人。”
“因为凶手根本就没有离开小区，甚至没有离开单元楼！”
赵涛见郭明说完看着自己，于是硬着头皮还原案情，“冯微微回家后，将麦田的特征告诉冯桂芳，接冯桂芳之口告诉了我们，引出她的嫁祸计划。”
“可惜嫁祸计划没有完全成功，我们还是怀疑到了冯桂芳，冯微微见事不妙遁走，冯桂芳...咦不对，为什么冯桂芳不把女儿的生活痕迹收拾干净？”
张硕将这个问题抛给了低头不语的夏晨，“晨晨，你来说说，为什么冯桂芳不把女儿的生活痕迹收拾干净？”
“啊？什么？”
夏晨突然惊醒抬起头，刚才的案情分析竟然全没听进去。
赵涛连忙低声重复问题。
夏晨才‘哦’了一声回答，“可能是为了故布疑阵吧，故意让我们去查她女儿，发现她女儿已经不在人世，自然就断掉了这条线索。”
“专心点！”
张硕对夏晨的走神明显有点不满，“分析的都很好，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郭明、韩慧、赵涛都纷纷摇头，夏晨又微微低着头开始走神。
江柯忽然道，“我有个不同的看法。”
“冯桂芳其实已经收拾过女儿留下的生活痕迹，表面上留下的痕迹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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