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剑的伤很重,所以李寻欢的心很乱。
尽管他的心很乱,但他的神却没慌,因为侍剑还有一息尚存!
他知道黄山山脚有一位名医,唤作杀人名医平一指。
平一指医术精通,堪比华佗。
若是他出手相救侍剑,那侍剑十之八九能活转过来。
但平一指性情古怪,这医不医病全看心情。
况且他的花名是杀人名医。
杀人还要放在救人之前,意思是医一人,杀一人;杀一人,医一人,生老病死顺应天理。
李寻欢已经来到平一指的居所。
那是一处小院,门是木门,门前有溪,溪水东流。
门侧两旁是篱笆,篱笆上布满不知名的鲜花,五颜六色,七彩缤纷,在初春时节,显得煞是好看。
李寻欢不知这是什么花,竟然能不惧严寒,兀自生长,心下正生奇。
但乌云踏雪连奔三十里山路,忽然长鸣一声,惊扰了竹屋中人。
女妇人。
只见高高瘦瘦的妇人走出房门,手里端着一只淡色木盘,一言不发的放在院中的石桌上,这才仰起头,看了看篱笆外的李寻欢。
这妇人四十来岁年纪,方面大耳,眼睛深陷,脸上全无血色,李寻欢心中喃喃,好丑!
妇人仔细打量了李寻欢,以及他怀中的侍剑。
转眼间妇人开了口,音调很高,音色尖锐。
“你是来看病的?”
李寻欢恭恭敬敬。
“不错,我是来找平大夫平一指求医的。”
一提到平一指,妇人的脸色愈加难看,不再搭理李寻欢。
李寻欢继续道:“平大夫可在此地?”
妇人不答。
李寻欢皱着眉:“敢问平大夫可在屋中?”
妇人终于开口,没好气道:“死了!”
李寻欢大惊失色,若是平一指死了,那侍剑可如何是好?
正惊疑中,忽听竹屋中传来人音。
“老婆,你便饶了我吧。”人音苍老,却中气十足。
妇人没言语,李寻欢喊道。
“你是平一指,平大夫?”
男人道:“不错,是我。”
李寻欢急切道:“我要医病。”
平一指斩钉截铁道:“医不了。”
闻言,李寻欢忽然冷峻,心里寻思,我还没说什么病,你就说医不了,岂不是故意不医?
一脚踹开木门,李寻欢踏门而入。
见好端端的木门已经毁坏,那妇人急了,吼道:“既然你知道我老公是杀人名医,你竟然还敢放肆!”
平一指道:“什么,这小子竟敢闯咱们的家门?老婆,你快让我起来,我这就杀他泄恨!”
李寻欢不理会二人言语,直冲冲往竹屋而去。
走的近了,李寻欢才看到杀人名医的相貌。
这矮胖子脑袋极大,生一撇鼠须,肚大如牛,形相十分滑稽。
可此时他正神态拘谨的跪在地上,头上顶着满满一碗水,不动如钟,苦不堪言。
妇人拦住李寻欢,而平一指仍在苦苦哀求。
妇人道:“天杀的,你跪不够两个时辰,别想起来!”
平一指喃喃道:“老婆,你便饶了我这次。下次你说早上喝粥,我便喝粥,绝不再偷偷喝酒。”
妇人寸步不让,不再理会李寻欢,忽然奔到平一指身前,左三掌,右三掌,足足扇了六个大耳刮子。
随后又在平一指枯老树皮脸上猛地啐口浓痰,道一声:“休想!”
平一指的两颊高高肿起,却仍是不敢反抗。
李寻欢不禁叹惋,好好地杀人名医,不想竟如此惧内。
正思索间,侍剑忽然咳嗽半声。
李寻欢焦急道:“平大夫,她已经危在旦夕,你还不施以援手?”
平一指苦大仇深:“别烦我,没看我老婆不让我起来么?”
李寻欢忽然有了主意。
“那我杀了你的老婆,你就起来给侍剑医病。”
妇人‘哇’的一声惊叫,李寻欢已经点了她的穴道。
平一指慌乱道:“你别杀她!”
话虽如此,但平一指仍是一动不动。
妇人惊吓过度,支支吾吾道:“治病……治病,天杀的,你……你快给她看病!”
话音一出,平一指才松口气,将水碗端下头顶。
“将她放在床上,你千万别伤我老婆。”
李寻欢点点头,将侍剑放在床上。
眨眼间,只见屋内明晃晃的点了七八盏灯,平一指翻箱倒柜,取出不少药瓶。
李寻欢道:“她还能不能活?”
平一指道:“说不准。”
李寻欢道:“她若是死了,你老婆也要跟着死。”
妇人忽然瞪大眼,怒道:“我跟你无仇无怨,为何她死了,我就要陪葬?”
李寻欢摆摆手,沉默不言。
妇人道:“天杀的,他要是杀死我,我就先杀死你。”
闻言,平一指叹口气,仿佛一瞬间苍老十岁。
“能救!!!”
说话的同时,平一指忽然掀开木地板,心痛的从地板里取出一瓶灵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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