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还好吗？”
“亚当丝、鲁恩、玛蒂娜、萨斯...”
赛琳娜说着一个又一个人的名字，止步转身看向龙尼，“他们在一号据点被马罗尼家族的人杀死了，加西亚、菲尔顿他们在二号据点被刚才那个女人和她们同伙用麻醉掳料到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剩下的人在那场袭击中和我走散了，据说特纳去了下城区，加德离开了哥谭...”
“......”
一个名字、一个鲜活的身影，根据赛琳娜的描述，龙尼仿佛看到了亚当丝在一号聚集点被子弹命中倒在血泊中画面、仿佛看到了加西亚等人在麻醉剂失去效力后醒来，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处昏暗、密闭的集装箱内时的不安和恐惧。
感性让龙尼这么想：
如果换一种方式，如果当初拜托菲什·穆尼的解决方案并非他一人入狱，而是以他为中心的团体一同入狱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亚当丝、鲁恩他们也都能活下来。
但理性却告诉他，一切的不幸都是当事人能力不足导致的，即便他护得了这一次也还会有下一次；他不过是一个幸运的人类、不是神，他没法做到尽善尽美...
当自责的浪涛自高峰跌落，龙尼更倾向于后者、倾向于理性方，但...
龙尼看着眼前的女孩，他又在扪心自问，如果赛琳娜没能度过那两次危机，如果她也倒在了马罗尼家族的枪口下、也倒在了帕蒂一伙的麻醉弩下，他还会用‘一切的不幸都是当事人能力不足导致的’这种实际上并没有意义的万能解答来慰藉自己吗？
这样的说辞能慰藉自己吗？！
能吗？
不能吗？！
并不能...
如果是这样他甚至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满脑这都只会有一个想法，让那些该为他愤怒付出代价的人从世界消失。
虽然这个结论意味着那几个人都没有赛琳娜一个人在龙尼心里的份量重、意味着对那些遭遇不幸之人的残忍，但设想着那样的状况，并得出这样结论的龙尼竟觉轻松，如果一个人生命里只剩下了自己、其他皆可淡漠，那这个人未免也太可怜了，他在庆幸自己还没有沦落到这种地步。
‘这...就是哥谭吗？’
龙尼突然在心里这样自问道。
他在感叹哥谭对弱者残忍，也在感叹这样残忍的哥谭对他造成的影响...
最终，千言万语最终汇聚成了一句话，“你没事就好！”
“不，小尼。”
赛琳娜的反应出乎意料的激烈，她看着龙尼认真道，“我们必须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当然！”
龙尼颔首，没有怒得失去理智可不代表他在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仇恨从来都不只是愤怒的延shen，有当即拔剑血溅三尺与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分；四目相对的二人在看到对方眼中的坚定，以及因为对方的目光缓缓从各自心间浮现出的其他东西。
噹~
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断了二人的渐行渐近，也让龙尼和赛琳娜同时投去了目光...
约莫十多米处的废弃集装箱一侧，这是一个有着金桔色长发却一团乱的小女孩，她穿着破旧绿色针织裙，斜挎着一个针织包，双手局促抓着xiong前包带的模样却是楚楚可怜，至于发出声响的东西大概就是她脚边的一块金属废料了。
‘刚才集装箱里的孩子中的一个？’
“是她...”
龙尼在心里猜测着，赛琳娜倒是认识她的样子...
龙尼好奇道：“你朋友？”
赛琳娜摇了摇头，小声对龙尼说，“之前在车上她坐我旁边来着...”
见那女孩一直不说话，赛琳娜便是询问道，“嘿，有事吗？”
那女孩道：“我想加入你们！”
加入？
龙尼眉毛一挑，这不是对两个人的用词，而是对一个团队...
[慧眼·观察者]：
「姓名：艾薇·佩珀.
性别：女.
年龄：9.
隶属：美利坚·新泽西州政府...
技能：基础花草种植和护理.
能力：无.
精神状态：紧张/正常.」
“.......”
艾薇？
这个名字让龙尼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抓不住耳熟的缘由...
不过随着远远一个人影的出现，龙尼也不得不结束了苦苦追忆。
“大意了，咱们应该离开码头再停下来说事的。”
远远跑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不久之前被龙尼用烟雾弹小小戏耍了一番的戈登，看戈登那气喘吁吁的样子显然是好绕了一番圈子才终于找了过来...
赛琳娜：“是他...”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龙尼表情古怪的看向发出和刚才艾薇出现时一般惊叹的赛琳娜，“你朋友？”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赛琳娜歪了歪头，在白了龙尼一眼后小声道，“不是！但我之前无意间看到过他办案，他可能是哥谭最后一个好警察了。”
“.......”
龙尼注意到赛琳娜对戈登做出‘好警察’评价时，那个叫艾薇·佩珀女孩脸上的不以为然，以及此时此刻她看戈登时脸上那难以掩饰的厌恶、乃至是仇恨...
‘看来即便是这位‘未来’戈登警长也并非一尘不染啊！嘛，这儿可是哥谭...即便是蝙蝠侠也只能是黑暗骑士的哥谭市。’
“呼呼呼~”
赛琳娜口中‘哥谭最后的好警察’在按着双膝好一番喘气后有气无力的向龙尼喊话道，“交、交出你身上的枪，然后跟我回去警局配合调查，你放心...你还没有构成犯罪，只要你告诉我非法卖给你枪支的商贩，我不会为难你的！”
“你们先走，我倒是想和他聊一聊！”
对赛琳娜说了一句，龙尼而后笑着向戈登喊道，“抱歉，在哥谭，枪可比你们警察可靠！”
戈登仿佛被触及了痛处，近乎于反驳般大声道，“那是之前。”
“......”
“你以为凭你一个人力量能改变哥谭的现状吗？你甚至连哥谭警局内部的腐败都解决不了，警探先生！”
“不试试怎么知道...”
戈登这句话龙尼都没怎么听清，与其说是对龙尼说的倒更像是他对自己说的，他朝着龙尼举起了枪，“别逼我暴力执法。”
“这可和你说的不一样，也不合法。”
龙尼笑着摊手道，“既然我不构成犯罪只是违法层度，暴力执法也只能是违法层度暴力对吧？”
“.......”
“呵，你现在也没追击我的体力了吧？再会了！”
在戈登哑口无言间龙尼转身跟上了赛琳娜，只留得有心无力的戈登向前迈了几步最终不得不选择放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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