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却摇头,未曾答复。
若能透过薄纱,散开霞雾,定能让人看到,女子此时竟然有些无奈。
许多人还在猜琢,那男子之前所言,是在形容玄天的败绩,或是他对玄天的无奈,却只有女子了然,那是隐语,暗藏不甘。
真的只要赢回来就行了吗?那种差距,败得那般彻底,他会一点也不在乎?
“书香门第。”这人许多人对那男子的形容,正应了那种气韵,与其近在咫尺,却又远不可及。
什么是书香门第,在场的基本没人能这么形容自己,识字,谁不识,可知字、解字、与字勾心,难难难,难于上青天。
称其为书香门第,那人是吗?没人知晓,那人像吗?一举一动尽显其意。
许多人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人物,其修为境界,必然也高不可攀,唯有当事人,却面含涩意。
男子走后,这里宁静片许,又再次喧喧闹闹,仿佛那人不曾来过,留给人的印象都慢慢模糊了。
方才还有不少女子都差点安耐不住,想去投怀送抱,可终究是没一个人上前,总觉得与那人有种疏远的距离。
冰冷吗?那人没有丝毫冰冷,可这种距离,却让人望而却步,理不清,道不明。
这场盛会,注定与一些人无缘,有人还纷纷赶来,有人却悄悄离开。
“教主。”男子呼唤。
“玛嘞个巴子!”玄天骂骂咧咧起身,一只鞋子就这么丢出。
啪!
很准的扔到了男子脸上,若非里那盛会太遥远,如果被人发现,着实有些腻歪。
他们眼中高不可攀的人物,此时被人以鞋印子扔在脸上!
男子却毫不见恼意,上前搀扶,解下自己外套披在玄天身上。
“我们现在还差很远。”男子说道。
玄天回味着:“我们?”
“对,我们。”
“那女的是你相好?”
“算得上……是吧。”
玄天这叫个晦气,满脑门子黑线,但却没有发作,使劲一跺脚,这个气啊!
“看那水性杨花的婊砸,肯定和那金家的瓜娃子有一腿!”玄天手底下没法做,但嘴上却不饶人,狠狠的批斗着。
“何止是有一腿啊,这腿都横跨两域!”青松洒笑,竟然还附和玄天,说得更加离谱。
“我嘞个妈呀,这得是多少条腿啊?”玄天看得清楚,从嘴上说还不过瘾,还带着肢体语言。
“你就这么不在意我说你相好?”玄天狐疑。
“私事私办,公事公办,青松此生只奉承您一个教主,绝不有二心。”青松笑道。
玄天很想说,狠,你小子够狠!但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来,拐了个弯说道:“那要是来世呢?”
“来世?希望我能摊上个好人家。”青松摆手,这种话却毫不掩饰。
“咋滴,摊上本教主,你很倒霉吗?”玄天严肃起来。
“不能说很,但确实挺倒霉的啊。”青松满脸惨淡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小子你认命吧。”玄天一副长辈模样,分明比青松矮了一大截,可非要蹦起来拍了拍青松的肩膀。
说着,两人都笑了起来,像是俩孩子在嬉闹,丁点颜面都不在乎。
“教主伤势如何?”
“铁……咳咳!”玄天信誓旦旦拍着胸脯,结果直接震的脏腑难受,咳嗽不止。
被打出去那么远,换做常人,不死都算奇迹了,更何况他现在还能身笑谈,怎可能没事!
“我背您一程吧。”说着,青松背对着玄天。
玄天一蹦,直接跳到他背上,青松施法术,御片叶腾挪,平地而起三丈,就这么带着玄天急行而去。
“去哪?”
“红衣教。”
“起驾,回宫!”
“……”
青松御字正法已然大成,控物的本领功参造化。
他所擅长的就是掌握,对自己已有的资本施已利用,御字正法在他手中,这简直如虎添翼,被他掌控得妙到好处。
“教廷现在咋样?”
“烂摊子一堆,没人收拾啊。”
“要你何用,要你何用?!”玄天爬在青松背上,很不老实,就像个捣蛋鬼,揉搓着青松那张俊郎的面颊。
一个孩子,岂知怜惜?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见青松,都能让玄天倍感放心,感觉这世上,除了亲人外,这是唯一一个能让他依托全部的人。
这份放心,不亚于跟母亲相伴的那段时光,一个实力不及他,却在长老倒下的那一刻,毅然肩负起重任的人。
感情,一切都可放在边上,对教廷,他的付出,让玄天不由的内疚。
初次见面时,青松是个充满了热血与抱负的人,自从来到清风域以后,认知开阔了,了解的事物逐渐多了,青松也随之转变了自己。
在玄天眼中,这是个永远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人,一个果断却稳重的人,一个永远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的人。
没错,在青松面前,他仿佛没有一点秘密可言,在沉稳的心思,在青松面前都像是无所遁形,在知道凭借修炼无法达到自己预想的地步后,立即转路,于运筹帷幄之中,将红衣教短短几年功夫扩张到数以万计的群体。
玄天甚至都不知道他下一步举动打算如何发展,但他就是在潜意识里对这个人生不起一丝戒心,仿佛只要依托着这个人,他就能一切都事半功倍。
“松子,以后打算怎么发展?”玄天对自己就是个无所不言,不花不谈的人,心中想到了,自然要问个明白。
“培养忠臣,扩张势力,以后或许要面临一场崩盘的局面,或许要退隐更名,但不要放弃,教廷还会是那个教廷!”
青松的话玄天挤破脑子也想不回来,这是种大局观啊,他听的云里雾里,又岂能明白其中所致?
那太长远,恐怕也唯有青松才能想到的局面。
玄天知道,这家伙已经把未来很多年以后的事情都算在心里了,可他不明白,这种未知的数,青松怎么这么肯定?
青松如有所查,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若天亡我呢?”玄天虽然也觉得晦气,但这确实是极有可能会发生的。
“那就由教主来劈开这天!”
“这么相信我?”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很显然,没有。”玄天冷酷说道。
“那就将一切押在自己身上,赌他个一回!”青松浩然说道。
“看你这样子,是要搞大事的节奏啊。”玄天摸着下巴思忖着。
“准备好付出一切的代价,搅这世间个天翻地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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