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毅没有犹豫，在闸门升起那一刻，就俯身钻了出去！
深夜寒风凌冽，手中宝剑亦是冰凉刺骨，伴随风声呼啸而过发出嗡鸣声，仿若闻战而喜的老兵。
寒冷的夜风吸入，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迈步奔跑，不一会就脱离了城墙的可视范围。
城墙上的军士，看见韩毅的身影融入浓浓的夜色当中，莫名的感觉今晚会有大事发生。
“我去禀报将军了，你在这里守着。”
“韩校尉那等英豪，还能投敌了不成？”
另外一个军士不以为意，长枪重重顿在地上，搓着双手取暖。
“我等奉命值守城门，无论如何都当谨慎行事，如此才不会辜负将军的信任，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军士回身跟旁边的同僚们说了一句后，快步离开。
将军府！
李秀宁也没有休息，和几位将领连夜商讨明日应对的策略。
“应当征用城中百姓，与我等一同守城。”
“不然明日城破，那群该死的突厥蛮子必然会大肆屠戮百姓，不如拼死一搏。”一个剑眉星目的女子朗声说道。
女子也是李秀宁帐下的将领，披金带甲上阵杀敌，也是一位不输男儿的巾帼。
“不行，百姓没打过仗，甚至没见过血，到时候一旦发生溃逃就容易造成连锁反应，兵败如山倒！”
一个气质儒雅的中年人反驳。
“那你说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明日城破谁都跑不了！”
“我跟随将军这么多年，何时临阵脱逃？”
“好了，都不要吵了！”
李秀宁一拍桌子，制止了部下无意义的争吵，望着刚进来不知所措的士兵，温和询问：“你有何事禀报？”
军士没有犹豫，双手一抱拳说道：“启禀将军，刚才韩校尉说有军机要务，连夜出城了？”
李秀宁心神一震，赶忙问道：“出城了？”
“他带了多少人？”
“一人未带，孤身一人！”
“他可曾披甲？”
“未曾，身着常服。”
李秀宁是真的急了，那个家伙不会真的一个人去袭营了吧。
“那他都带了什么？你一次性说完！”
因为焦急，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多了一丝尖锐。
军士心里有些慌张，难不成韩校尉真的……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随身只带了，三尺长剑。”
“没我命令，你们怎么敢夜晚开城门？”
李秀宁真的是气急了，心中担忧却又无处发泄。
“带我去，快！”
白天突厥人撤退的太急，连那些尸骨都未收敛，而李秀宁这边人手不够，只能放在那里，等待战后收拾。
所有尸体成长条分布，那条路正是白天韩毅冲锋的道路，兵甲金戈明晃晃的倒了一地，此时随寒风呼啸，好似战败者的哀嚎。
李秀宁不由得怔怔出神。
夜深！
此时，韩毅已经跑到了突厥大营外，区区十里路对于现在的他，不过是热身罢了。
正好夜风寒冷，活动活动身体，才好杀人！
此时突厥大营只有最中间的几个大帐灯火通明，其他的全部漆黑一片。
虽然突厥大营也有岗哨，但是他们的警惕性相比于娘子军，可差了不止一筹。
两个岗哨穿着厚厚的动物毛皮做的袄子，抱着弯刀睡倒在瞭望塔里。再加上夜黑风高，韩毅顺利的就潜入了进去。
韩毅双脚刚落地，恰巧前面就有一队巡逻兵经过。
“哈欠，快点走一圈，走完这圈就回去睡觉去，这天太冷了。”
“咱们这活已经不错了，你看看那些攻城的，才几天啊，死了三万人。”
“要是不巡夜，你们难道想去碰一碰那铁娘子的威名？”
“算了算了，他也就是发发牢骚，谁不知道那群娘子军吃人不吐骨头。”
“这都不算啥，今天出现那个玉面杀神才可怕，单枪匹马……”
看着几个巡逻兵一边打屁，一边走远。
韩毅从阴影处钻了出来，其实他躲藏的地方并不严密，只不过那群士兵只是应付事罢了，随意扫两眼就过去了。
游牧民族严格来说，都没有脱离奴隶制。
在这样的制度下等级分化也十分严重，像周围这些低矮的帐篷，显然不是韩毅寻找的目标。
在诸多营帐的中心，那里是可汗的王帐，帐篷顶上有一只金光闪闪的金鹰，迎风展翅，好不威风，看的韩毅心里直痒痒，不知道摘了那只金鹰，能换多少英雄点。
韩毅没有轻举妄动，那王帐中必然是最顶级的人员，但同时防守也最为严密。
为保证最大程度杀伤突厥、靺鞨、鲜卑的指挥力量，韩毅打算先从外围下手。
乌古禾是突利帐下的一员小将，但为人狂傲孤僻，被同僚排挤，经常惹的突利可汗不喜，所以营帐的位置有些偏僻。
乌古禾刚才喝了许多酒水，打算出来放水，结果刚出门就感觉到脖颈间传来一抹凉意。没等他反应过来，鲜血狂涌，临死前看到一双盛着杀意的眸子。
尸体还没倒下，就被韩毅双手拖住，打开门帘，拉进帐篷中。
帐篷中还有浓浓的酒香，虽然军中不得饮酒，但是作为将领，根本没有人管他们。
其实韩毅也被乌古禾吓了一跳，刚准备冲进去杀人，结果人家自己出来了，还和你打了一个照面！
这时候韩毅还没有开启王越附体状态，完全是打了乌古禾一个措不及防。
“附体开始！”
帐中烛火一阵闪烁，韩毅整个人都沧桑了很多，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韩毅看了看手中宝剑，目光幽幽，长叹了一口气。
他抓过桌子上的马奶酒仰头灌下，酒液沾湿了衣襟。
“烈酒，宝剑，杀人夜！”
“想不到我王越，还有机会再来这世上一遭！”
“匈奴都被我汉家杀灭，区区蛮人也敢入侵我华夏疆土，真是不知死活，也不知道公孙伯珪那家伙看见，是个什么光景。”
“也好，用这异族的鲜血，洗礼我现世的第一战！”
韩毅双眼中的缅怀，都被火炬点燃，熠熠生辉！
此刻他又是那天下无双的剑客，无人可掠其锋芒。
随手挽了一个剑花，挑掉了灯芯，整个大帐陷入一片黑暗。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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