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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让沈湛复活吗？”
“那么, 就和我做个交易吧！”
发着光的团子就像是海上唱歌的女妖, 引诱着水手向她靠近。
顾孽活得如同行尸走肉, 对外界的事充耳不闻，却没办法忽略掉任何有关沈湛的事。
“你想要什么？”他的声音由于长时间不说话显得又干又涩, 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但眼里迸出的光彩却亮得惊人，“只要你能复活他,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你的灵魂。”发光的团子声音里充满了蛊惑, “把你的灵魂给我。”
“好。”
发着光的团子拿了他的灵魂，蹦蹦跳跳飞到不远处的沈湛面前，邀功似的说:“主人，我拿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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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湛睁开眼睛，一夜无梦。
头顶的天花板光洁如初, 窗外清晨的阳光斜斜地从外面照进来, 顾孽抱着他的胳膊睡得正香，沈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从他怀里抽出自己的胳膊坐了起来。
下一秒顾孽也醒了，他揉了揉眼睛, 跟着沈湛坐起来, 双手自然地从旁搂住沈湛的脖子, 说:“阿湛, 你醒了。”
沈湛没有说话, 顾孽抿了抿唇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安静地同他一起坐着。
过了一会儿, 沈湛起床了，顾孽也跟着他起床。沈湛的衣服刚穿到身上，顾孽便走到他跟前来帮他系扣子。
沈湛看了他一眼，任由他将这差事接了过去。
顾孽摸着沈湛的衣服抿了抿唇，嘴角不自觉地向上翘了翘。
沈湛换了衣服洗漱完就下楼吃早餐，顾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活像一条小尾巴。
虽然两人之间没有什么交流，但是相处的氛围看上去还是相当不错的。
至少，顾孽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这种不错的氛围很快就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
薛千又的到来是沈湛也未曾料到的。
穿着睡衣的女人未施粉黛，长发随意地披在脑后，脚上套了一双白色拖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看见他就扑进他怀里大哭。
沈湛顾不得刚吃了一半的早餐，忙搂着她娇小的身子，手掌在她单薄的脊背上安抚地轻轻拍着。
“怎么了？”
“他太残忍了，对自己的妻子竟下得了手。”薛千又浑身发抖，为自己发现的真相感到遍体生寒，“是他害死了我妈妈。阿湛，你知道吗？我妈妈她，竟然是被我爸害死的。”
“我恨他。”
“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薛千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沈湛收紧了胳膊沉默地抱着她，任由她发泄心中的委屈和愤怒。
顾孽站在对面，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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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千又大哭了一场，心里好受多了，再加上有沈湛的安抚，心情逐渐平复了下来。
那会儿她心里太过震惊和伤心，除了想马上找到沈湛以外其他的什么也没想，还没洗漱打扮就跑出来了，这会儿心情平复下来以后，突然就想起了这一茬。
“阿湛，抱歉！”她松开沈湛，揪了揪自己睡衣，忽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沈湛揉了揉她的脑袋，了然一笑，正准备让人带她上楼梳洗，就听得旁边砰地一声有东西落地摔碎了的声音。
沈湛皱了皱眉看过去，正对上顾孽泛红的眼睛。
“不小心打碎了。”
他的声音低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沈湛，表情隐约有些委屈。
薛千又听到声音转头看见顾孽，愣了一下，她扫了一眼旁边桌上的东西，抬头略带歉意地问沈湛:“阿湛，你们正在吃早餐吗？是不是打扰你了？”
看来薛小姐还有点自知之明！
顾孽张口，正欲讽刺，看见沈湛扫过来的冰冷的眼神，咬了咬唇又将其bi了回去。
“怎么会？”顾孽眼睁睁地看着沈湛摸了摸薛千又的脸颊，极有耐心地安慰她说，“你来了我们正好可以一起吃。”他的神色是他少见的温和，语气也称得上是温柔，“这样吧，你先上楼洗漱，我让人送些衣服上来，你换好了我们再一起吃早餐。”
薛千又乖巧地看了沈湛一眼，点了点头说嗯，便跟着佣人上楼了。
等薛千又一走，沈湛脸上的温度便淡了下来，他的视线从被佣人收拾的碎盘子上移到顾孽身上，皱了皱眉警告道:“顾孽，安分一点。”
“好。”顾孽从餐桌的另一边绕到沈湛跟前，伸手将沈湛的一只手拉起贴在他脸上，乖顺道，“阿湛，我会的。”
沈湛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将手抽回来，也不知信没信，淡淡地说:“最好是这样！”
薛千又没过多久就洗漱完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了，刚好沈湛吩咐下去为她准备的早餐也被端上了桌。
薛千又的位置被安排在沈湛旁边，顾孽则坐在他们对面。
看见顾孽，薛千又虽然不像之前那样害怕了，但仍显得有些拘谨。
“薛小姐似乎有些怕我。”顾孽罕见地主动挑起了话题，而且笑容满面态度甚好，“之前的事真是抱歉！我为我的鲁莽向你道歉。”
薛千又看了沈湛一眼，得到他温和的眼神鼓励，摇了摇头弯着眉眼笑道:“没关系。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她抬起自己的手腕晃了晃，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安慰道，“已经好了。”
顾孽的手指轻轻屈了屈，注意到沈湛的眼神后又僵硬地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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