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子珊被吓了一大跳，她回过头, 见到开口说话的人是认识的人, 不禁松了一口气。
“楚越弟弟，是你啊！”林子珊拍了拍胸口, “拜托你不要随便站在别人背后突然开口好吗？你差点吓死我诶。”
顾孽今天穿了一套和沈湛同款的西装, 不过手上戴了副精美的白手套，头发剪得较短, 刘海是时下流行的狗啃刘海，他的脸还未完全长开, 但俊逸的眉眼已能窥到日后是何等妖孽的模样。
不过林子珊是无心欣赏和想那么远的，只因顾孽此刻神色阴冷，目光狠戾, 盯着她的样子就像一条盯上了猎物的吐着芯子的毒蛇, 嘴里吐出的话语讥讽刻薄： “嗤……弟弟？你也配？”
他对她展现出来的恶意实在太大，使得林子珊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咽了咽口水, 虽然她和楚越接触不多, 但之前在她印象中楚越就是一个非常乖巧的小弟弟而已，怎么今天看着这么吓人。
她盯着他手上搭着的沈湛的外套，故作镇定地说：“原来阿询的外套在你这儿啊？难怪我刚才找半天没找到。”她没敢细想那外套怎么这么会儿时间就到顾孽手上去了, 只是想赶快把它拿回来，于是硬着头皮快速伸手想去扯衣服。
顾孽比她的动作还快，直接一个闪身躲开了她, 戴着白手套的手还重重地在她手背上打了一下。
“啊……”林子珊手背上一股钻心的疼, 明明只是被打了一下, 她却感觉手背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似的。
“楚越，你神经病啊！”林子珊何时受过这种委屈，一股火气从心底升腾而起，当即也不害怕了，直接指着楚越破口大骂。
“你骂了我！”顾孽被骂了也不恼，脸上反而生出几分可怕的笑意来，“让我想想该怎么惩罚你才好～”他陶醉地亲了亲沈湛的外套，然后将其轻轻放到了一旁。
接着他极快地伸手，一把扯住了林子珊的头发，拖着她的头就往一旁的架子上撞。
“啊啊啊！！！”林子珊感觉头皮都要被扯掉了，脑袋被撞得砰砰发疼，眼冒金星，她胡乱地挣扎，伸手去拉，扯着她头发的手，可那手就像铁一样牢牢扯着她的头发不放。
狠狠撞了几下后，顾孽像扔小鸡仔一般将林子珊往地上一扔，见她坐在地上惊恐地往后退，笑得灿烂：“你好像有些害怕？”
“你这个魔鬼，你别过来！！！”林子珊一身狼狈，尖叫着不断往后退，手上摸到地上散落的鞋子还会抓起来往顾孽身上砸，不过一次都没砸中就是了。
顾孽一步一步靠近她，直到最后林子珊退到墙壁上退无可退。他才蹲下身来，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声音幽幽地令人战栗：“离我哥哥远点，不然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
他笑了笑，起身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可爱地歪了歪头说：“哦，对了，今天的事，如果被哥哥知道～～～我会割了你的舌头的哟～～～”他的语气显得很可爱，眼里认真的程度却吓得林子珊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连连害怕地点头……
警告完林子珊，顾孽心情愉快地收回视线，取下手套嫌弃地扔到一旁，拿起沈湛的外套，脚步轻快地往外走，就在快要走出房间的时候，迎面一个酒杯倏地朝他的额头上砸了过来，杯子很薄，但砸过来的力道很大，在砸到他额头上的那一刻就直接碎了，酒和血顺着他的额角流到了脸上。
他抬眼望过去，眼里刚升起的狠意就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消失了。
“阿湛……”他动了动嘴唇，脸色苍白，抱着衣服僵在原地不敢动。
沈湛脸色难看，看了他一眼，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走向了林子珊。
林子珊见到沈湛哇地一声就哭了，她扑到沈湛怀里：“询哥哥，楚越他好可怕。他刚才打我！呜呜……我头好疼，我手也好疼，我全身都好疼。”不告状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不告状。
沈湛将林子珊带去了医院，让医生给她做了检查。
她的身体并无大碍，不过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沈湛将她安抚好，去了隔壁看还在昏迷中的楚老爷子。
楚老爷子身上还是到处插着管子，脸色比上次沈湛隔着玻璃看时青白了许多，沈湛握着他的一只苍老的手，盯着他青白枯瘦的脸看了好久，喃喃自语道：“祖父！对不起。”
说完他又盯着楚老爷子看了很久，才起身打算出去，他将楚老爷子的手放进被子里，帮他掖了掖被子。
他站起身，正准备要走，楚老爷子领口的一颗有些熟悉的金属扣子忽然引起了他的注意，扣子是用专用的细丝夹上去的，他伸手取下来，仔细看了看，眸色一片冰冷……
下了楼，沈湛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空地上等他的顾孽，他还抱着沈湛的那件外套，额上流下来的血迹已经干了，但没有擦，一个人站在冷风中，微微低着头看上去可怜又狼狈。
沈湛大步走过去，顾孽似有所感抬起头来看他。
“阿……”湛字还没出口，沈湛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打得顾孽的头往一边偏了偏。
顾孽感觉到嘴里的铁锈味，咽了咽口水，轻声解释：“那个女人太娇纵，你带她出席宴会她帮不上半点忙，反而还给你惹了麻烦。我只是想警告她一下，没有对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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