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沭:?
瞿怀瑾:……
“这么说吧,你是堇帝和他山玉的后代,我是他山玉的……”他停顿了一下,仿佛想通了什么,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嘴唇颤抖着吐出几个字,“我们俩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在齐遇的碎碎叨叨中终于把事情拼凑完整的齐沭抬头看向堇帝,“勾狁呢?”
还在叽里呱啦的齐遇陡然噤声,这、这好像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
堇帝目光停留在和他面容相似的男人身上,“孤以为你会更担心你我之间的去留。”
齐沭没有回答,他从瞿怀瑾的眼睛里看出了他的决定。若易地而处,他也会做出的决定。
“孤本该亲手了结他。”提到勾狁,瞿怀瑾的语气里充满了厌恶,虽然勾狁弱了不少,但他亦是。
而且他如今仅仅是魂魄,虽能再度封印勾狁,但总归是有隐患。本想夺了今世的躯壳,再来诛杀勾狁。
他看向远处,殿外灯火繁多如星辰,却照不亮黑暗。
“我让他等的太久了。”这句话不是对二人说的,但二人都听懂了。
只要想到他山玉已经碎了妖灵补他半魂,瞿怀瑾就杀不了齐沭了。他的身体里有爱人的魂魄,瞿怀瑾哪里动得了手。
碎魂多疼啊。
他若想让他尝尝世间甜味,他自然是不会去挡的。
自私如他瞿怀瑾,一辈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本以为若有一日他山玉淡了心思,他也要死死将他囚禁在身边。在将死之时却愿意退步,想着,若是他山玉有朝一日身边有了别人,那便也,那便也罢了。
吃饼子的时候想起他就行。
瞿怀瑾已将满身的修为给了齐沭。他本也要做这件事,只不过,在身体里苏醒的变成了齐沭而不是他。
“不知道何记的酥饼是个什么滋味。”在出大殿的时候齐遇听到瞿怀瑾说了一句。
“我觉得应该是甜的,酥饼外皮烤的又干又脆,一咬下去会有热热的蜜糖流出来。”在以前,糖是个珍贵物。能省上半个月的家用,买一个甜味的酥饼,裹在油纸里揣到怀中,和家人分食,还冒着热气,又香酥又甜蜜,淡而无味的嘴里生出津液来。
这样的滋味才让人在俗世中一想再想吧。
“嗯。”
瞿怀瑾站在大殿,看着青年快步追上前面的影子,前面的人早早地停下来,回牵住他的手。
借着侧身的动作,前方的人对上了他的眼睛。
瞿怀瑾觉得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奔波太久,肩上的责任越来越沉重,他要挑起禹国一国国运,要逼退废仙,要诛杀勾狁,哪怕死了,也得永生永世地镇守于此。
其实他所求的,只是一间陋室,一块分食的糖饼。
他看见冥河涌动,暂时封印在冥河里的勾狁被诛灭了,透过白玉桥上趴蝮的眼睛,他看见勾狁脸上错愕的表情。
戮邪穿透了他的心脏,应龙的怨气像是投入锦鲤池中的鱼食,万千恶鬼翻涌着吞食,又被湍急的水冲了个干净。
臭名远扬,令人闻风丧胆的半魔还未再次搅起滔天波浪,就被扼杀在了冥河中,和所有他看不起的鬼魂一般,被冥河吞噬殆尽。
宫灯自远及近一盏一盏熄灭,然后碧瓦朱甍渐渐褪色,宫女们匍匐在大殿上向他行最后的大礼。
他的身体也化为了细碎的光影。
原来是这么个感觉。
他不觉得痛,只觉得轻飘飘的。
好似那年他斩了妖,精疲力竭地躺在树上。
不远处梨花新绽,清风过树之时,叶声簌簌中夹杂一丝清淡的炊烟味,枝叶晃动,阳光如细网轻筛。
树下女子叽叽喳喳惹人清梦。
一道男音如同环佩相击,溪流过耳。
只是那话里的内容惹人发笑。
“我名石头”
他也就跟着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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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这一对应该也是另外意义上的HE了嘛,毕竟人家还生了崽。
齐沭(崽1):?
齐遇(崽2):放心放心,骨科她不敢写。而且你是亲儿子,我还是私生子呢。
勾狁:其实我没想到我就这样领便当了,还是个侧面描写,好歹打一架啊。
嘎嘎:我写不来,你也活到了结尾,可以了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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