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模特这一行业这么抗拒,为什么你现在妻子所从事的职业就是模特,而且据我调查,你曾有一交往甚密的情妇,叫做邓晚风,她更是本城的首席名模……”
这个成浩不该做警察的,他该去做小报的记者,凭他的口才和挖掘能力挽救一个濒临倒闭的报社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江朗隐在桌下的双拳紧握,此刻,他内在的抵触力量和他所承受的伤痛是绝然成正比的。而这力量一旦爆发,会将整个世界摧毁,我可以想象那伤痛是有多么的巨大和厚重。
我昂首站出要替他讨个公道,再怎样他也是我的丈夫,我不忍心看他忍受煎熬。
“成警官,我认为你所问的问题非常牵强可笑,岂止对案情毫无帮助,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因为你居然将三个毫无关联的问题串在了一起,对于你提出的疑问,我可以替我的丈夫解答:世上有形形色色的争吵,自然就会有形形色色导致争吵的原因,有形形色色的死亡,自然也会有形形色色导致死亡的原因。为什么你偏偏把这两个混为一谈?做为一个靠敏锐正确判断力来吃饭的警察,你这样武断地提出影射性极强的问题,并且丝毫不顾及当事人对此的感受,不觉得人们会因此对你所从事职业的公正性产生怀疑吗?还有,在你的观念里喜欢一个人难道非要和他的职业挂钩吗?对不起,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你结婚了吗?”
他显然被我一连串的反击弄昏了头脑,还未来得及犹豫就本能地脱口而出:“结了。”
这句倒是实话,因为我看到在他的无名指上有一银圈在闪光。
“你是一名警察,工作危险,没有固定坐班制,长年风里来雨里去,收入也平平。如果按照你刚才的理论,我铁定你打一辈子光棍儿。”
成浩张口结舌,旁边已有几位队员开始掩口忍笑了。
“这位太太……你……”成浩继续着张口结舌的表情,整张脸红白相间,像菜市场里出售的卖不出去的五花肉。
“再问句不该问的,你的情人是从事什么职业的?”我不理睬他的难堪,模仿他刚才的口吻继续发问。
他无所适从得直眨眼睛:“这……这是什么话?”
旁边一位小伙子忍笑已忍得十分辛苦,以致于五官扭曲,面目可憎,额头青筋凸现,脖颈红潮滚滚,喉咙里更是发出“闷闷哧哧”的怪异声响。
“原来你也会有抗拒的话题,从你刚才的表现看,我以为你的回答会和发问一样潇洒从容呢。我看我有必要提醒你,这里不是法庭,我们也不是罪犯,没有义务回答你提出的任何一个问题,对不起,天色太晚了,你们请便吧。”
他的嘴更是张得合不拢:“太太……你以为我们是闲得没事前来找乐吗……我们是人民警察……是在工作……是在帮死者找出真凶……让她能够瞑目!”
江朗阻止住他:“好了,别再说了。我愿意回答你刚才提出的问题……我之所以不赞成小美去做模特,是因为我向来就对这个职业不存在好感……我母亲就曾经是一个模特……”
成浩的注意力马上就被江朗的话所转移,我也一愣神儿,江朗从来没对我说起过这个。
“为什么?难道……”成浩的话里有无尽的暗示。
“因为她曾遗弃过我……”
最不堪回首的往事又再重提,我本能地用手掩住眼睛。
“噢……”成浩意味深长地点了一下头:“也就是说你童年时曾遭受过打击。”然后他转首看向我,脸上意味深长的表情仍在继续,似乎在明目张胆地揣摩着什么,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这种表情看我。
窗外天色渐暗,成浩起身告辞:“谢谢二位合作,今天我从二位这里得到不少宝贵的线索,尤其在这位太太身上,我学到很多。”他瞄了我一眼,我转过脸当作没看见。
他们离去经过厨房时,成浩扫了一眼厨房里的垃圾桶,那里面零散地堆放着刚刚摔烂的瓷器碎片。走至门口的他回身:“谢了,不用送了……嗯,江先生,还有一个问题,你在生活中有暴力倾向吗?”
我简直要跳起来,江朗隐忍着:“为什么从始至终我都感觉你像是在审问一个罪犯。”
成浩察觉到自己言语间的不妥:“对不起……”
血淋淋的往事屠杀了江朗的记忆,换做谁谁都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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