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扭头看去,只见吴大头面色苍白,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右手不停地抚摸着胸腔部位。
“咋啦?”爷爷看到吴大头这幅摸样,关切地问道。
吴大头深深地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
爷爷微微地点了点头,将吴大头从石桌上扶到地下,示意吴大头继续说下去。
“我梦见,自己瞎胡在路上飘着,不知飘了多久,飘到了一户人家当中。进家的途中,我感觉自己走入了一个漆黑的洞洞。出来以后,我感觉我的身子骨越变越小,到最后竟然变成了一个小孩子的摸样。这怎么会是我哩?我拼了命的哭,哭到最后,我的脖子突然不自觉地感到憋屈,好像有人在掐我!我便哭醒了。”吴大头凭着回忆对爷爷说道。
爷爷的眉头皱到了一起,他拍拍吴大头的背,试图去安慰吴大头。
“只不过是个梦罢了。”爷爷故作平静地说道。
“不对!可不是梦!”吴大头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我好像还记得去那户人家的道路。”
爷爷苦笑了一声,以为吴大头惊吓过度。
吴大头见爷爷不信,便拽着爷爷沿小路向下走去。
爷爷有些不耐烦了,怎奈自己的胳膊被吴大头死死地攥着,无法解脱,只能任着吴大头瞎转。
吴大头就像是迷路的羔羊,漫无目的地在田间小路上转悠。不知道绕了多久,吴大头在一户拥有黑色大门的院子中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儿!”吴大头理直气壮地指着这扇大门。
爷爷看着黑色而又陌生的大门,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甩脱了吴大头的手,提上线筐,走到门前轻轻地扣着。
不多时,门吱呀地打开了。里面探出一个中年妇女的脑袋。
“要买衣线吗?”爷爷试探地问,余光向院子内瞥去。
这是个由三个房间所围成的院落,有点像老北京的四合院。
“呦,是卖线的啊。你等等,我去叫大家出来看看。”
说罢,那位妇女将爷爷和吴大头迎进了院子里,随后叫唤着让大家出来看看。
听到妇女的叫喊,东屋和西屋的人家都跑了出来,来到爷爷身边,挑选着种类多样的衣线。
爷爷一边给乡亲们拿线,一边询问那个妇女:“南屋没有人住吗?怎么没人出来呢?”
妇女顺着爷爷眼神的方向看去,然后探过头,低声说道:“怎么会没人哩?这家人刚刚生了一个死娃子!”
“死娃子?”爷爷浑身一颤。
“可不是?刚刚接生婆都告诉我哩!这是人家的私生女,不敢要,便把这娃子掐死扔进屋后面的茅房里去了。真真造孽。”妇女说道,眼神流落出一种惋惜神情。
吴大头听罢,吓得魂不附体,连线筐都不要了,撒腿便往外跑。从此后再也没有到那个地方去过。
后来爷爷告诉父亲,可能是因为老天爷知道这家娃娃活不长久,便找人暂时投胎顶替。谁料这倒霉的事儿竟然叫吴大头碰上了,因此替那户人家投了个胎。因为再那之后的好些天里,爷爷经常能看见一个浑身是血还连着脐带的婴儿坐在吴大头的肩膀上诡异地笑。起初爷爷以为这是那家死孩子的冤魂缠上了吴大头,后来才意识到,这婴儿其实就是吴大头啊。
准确来讲,那是吴大头身上的一个魂魄,哪怕做了一时的婴儿,所残留的影像也无法再变回吴大头魂魄的模样,只能一直以这种残缺不全的形态附在吴大头身上而无法入窍。这吴大头从那时起则少了一魂一魄,开始体弱多病,脑子也变得不如以前那样灵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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