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穆言并未久留,匆匆走过压根就没注意到我和凌翼,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自从上次在三千里撞破他和孟老七的交易后,我对他实在是唯恐避之不及,也不知道他手里的天玑魔丹是要害什么人。
“他怎么在这儿?”我看着穆言消失的方向喃喃道。
“你还有空关心别人?”身旁凌翼冷冷哼道。
我斜睨他一眼,总觉得还没到禁地,我都得被他气死!心思一转,手腕不小心触到腰上系着的乾坤袋,我唇角微勾,将手肘靠在他肩上,柔声道:“我觉得我们这样太容易被人发现了。”
凌翼长眉微蹙,冷眼看着我,“你又打什么主意?”
我幽幽一笑,手扣上他的肩,掌心灵气一动,他瞬间消失在我眼前。我伸手摸了摸乾坤袋,用灵力一探,空荡荡的乾坤袋里果然多出一个人。
“玄瑛!”凌翼在里面怒吼道。
我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不用看也知道他现在肯定是一脸铁青满腔怒火,便颇为体贴的轻声说道:“你休息会儿,等到了地方我就放你出来。”
说罢立即撤去了灵气,耳边再没有凌翼的咆哮声,总算静下心来观察四周。此时月上中天,高耸的山巅清晰可见,我心里一思索,估摸着再走一盏茶的功夫就会离开云阳峰进入瑞安峰地界。
继续走了半盏茶功夫,忽然觉得周遭景象有些不对,先前瑞安峰明明在云阳峰的东北方向,现下却是在东南方向,这是怎么回事?
我脚步一顿,正打算环顾四周仔细看看,忽然一团密密麻麻的黑影从林间蹿来,我随即拔剑出鞘,剑芒一闪而过,地上瞬间出现几只蝙蝠尸体,我这才看清半空中攻击我的东西竟是成群结队的蝙蝠。
我立即飞身后退数丈,这蝙蝠最是难缠,若是招来云阳峰的弟子就不妙了!不料夜晚视线昏暗,险象环生,我站的地方恰好是一处陡峭山坡,我和蝙蝠缠斗片刻,右脚忽然落空,整个人立即往下坠去,我正要御使飞剑,头顶上方一个人影疾速飞来。
满天星辰耀眼,似乎都不及他此刻双眸璀璨,月色朦胧,他清俊的面容仿佛笼上了一层温柔的色彩,我不知不觉竟看得有些痴了。
待他伸手揽着我的腰身轻如燕地飞跃回山林里,我才回过神来,心里叹道这人白白生了一副好皮囊,却有副蛇蝎心肠,最是不能招惹。
穆言收回手臂,站在一旁目光清寂看着我,淡淡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迷路。”我嗫喏道。
他蹙眉道:“这么晚?”
我反问道:“这么晚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也迷路......”
我嘴角抽了抽,不置可否,他垂眸片刻,忽然轻声道:“我送你回去。”
“啊?”我一怔,抬头看见他略带打量的目光,不由得脊背一凉,点了点头喃喃道:“好......”
我沉默地跟在穆言身后,颇有些无所适从,我可不相信他会信了我胡诌的借口,但他却绝口不提我来此地的缘由,此人心思诡异莫测,实在难以招架。
良久,他忽然低声问道:“我听说当日四大门派围剿邪教,之后红秀便在大战之地救了你?”
我一时未反应过来,身子已撞上他的背,我揉了揉额头,抬眸就见他神色莫名地看着我,愣了愣才咕哝了一句:“没错。”
“你一个人去的吗?”
“对。”我点了点头。
“那你家人呢?”
“我没有家人。”
“你从前在哪里修行?”
“就深山里......”
“哪座山?”
“我也不知道名字。”
“那山有什么特征吗?”
“跟这里差不多。”
他连连发问,我随口胡乱诌道,心里正奇怪着他今日话怎么这么多?就算他要害我,也不至于把我的老底都给掀一遍吧?
当下也是十分的不解,身旁穆言神色愈发古怪,继续沉默地走了一会儿,我察觉到他时不时看向我,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你以前在哪儿修行?”我心不在焉地问道。
“万岭山。”
穆言语气冷冷说道,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想起来太子告诉过我,段弘定曾在万岭山设下七曜七煞阵诛杀诸葛玄英。
我呢喃道:“那不是.....”
话未说完,穆言已接着说道:“没错,就是设下七曜七煞阵的那处山林。”
我踌躇片刻问道:“你一个人在那儿修行?”
“嗯。”
“你家人呢?”
“没见过。”
嗬!这话不是我刚才用来应付他的吗?
“你知道诸葛玄英吗?”穆言突然问道。
我耸了耸肩,“大魔头的名字谁不知道?”
“是啊,谁不知道她?”穆言忽然感叹了一句,顿了顿又意味不明地接着说:“听说前任焚天教教主开启了阵法能将她复活。”
我轻笑出声,斩钉截铁说道:“怎么可能?那明明就是一个杀阵。”
穆言脚步一停,目光晦暗,语气沉沉,“你怎么知道一定不可能?”
我心里无语道,谁还能有我了解七曜七煞阵,这个阵法之所以是个杀阵,就是因为一旦开启就会诛杀阵中一切生灵,直至身死魂消。当年神魔大战,父神母神牺牲神尊之身以保阵中天界数十万天兵天将,灰飞烟灭便是那眨眼间的事,以至于父神母神都来不及留下只言片语。
不过这七曜七煞阵居然能在天问石中重现,还和黎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知那被黎柯占去身份的段弘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这些事情我当然都不能说出口,只能云淡风轻说道:“若是诸葛玄英复生,那不早就闹得天下大乱?”
穆言的脸色陡然冷淡,沉吟道:“也许她只是忘了......”
“管她忘没忘,天塌下来还有掌门和长老顶着,跟我们这些小弟子有什么干系?”
我自言自语道,穆言也不再开口,幽深山林里偶有虫鸣鸟叫之声,他神色显得更加淡漠疏离,许久寂静无言,我只好老老实实跟着他走回宣南峰。不知何故他居然一路把我送回到弟子居所才转身离去,弄得我纳闷不已,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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