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们日日相见，一来二往，因着她态度的转变，众人也开始忽视了牡丹强悍的传言。过了几月，牡丹终于有了第二位恩客。
然而不巧的是，牡丹染了风寒，挂牌的时间一推再推。
他打的主意，凤楼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的父亲、爷爷都来轮番找他，同他说道理，他只是捂着头，假装头痛。
后来沈夜去找他，深如墨色的夜，沈夜将卷宗猛地扔到他面前：“既然喜欢她，何不嫁给她？”
一听这话，牡丹不由得有些发愣。他呆呆看着桌上的卷宗，听沈夜道：“我们斩了三拨探子，这些都是口供，但我也不确定有没有漏网之鱼。你既然对她真心，男子汉大丈夫，要么就去她身边护她一辈子，要么就干干净净，别存这样暧昧的心思，免得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牡丹不敢说话，既不敢回沈夜的话，也不敢同夏萤说什么。他只是装着病，一日一日见着夏萤。
第一场大雪落满楚都的夜晚，夏萤没有来看他。那天晚上他将凤楼的人全派了出去，在楚都一个角落一个角落地搜索。
最后他将夏萤带了回来，然后回了凤楼。回来的时候他身中剧毒，折了大半真气。而夏萤却被他安安稳稳放回了自己的床上，直到等醒的时候，夏萤都不知道自己曾经被绑过。她只是不解，为何在第二天去凤楼时，被人拦在了门外。
沈夜问他为什么做这样的决定，他便苦笑：“在暗处待久了，就会忍不住向往光明。”“我本来是想留住她……”他低声道：“可是已经心惊胆战活了一辈子，又怎么舍得拉上别人。”
沈夜看着卧榻上发愣的少年，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
第二日，牡丹挂牌，迎接了他的第二位恩客。
恩客离开的时候，房间里一片昏暗。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就决定起来，倚栏打开了边上的窗户。然后他便瞅见站在门口的夏萤。
她穿得薄，提着一盒桂花糕站在门口，张望着。夜里下了小雨，有人让她进去坐，她便摇头说，她要站在这里等牡丹。
她的声音特别，牡丹耳力好，虽然隔了老远，人声鼎沸，他还是听见了对方的话。他的心忽地就成了一把胡琴，小姑娘一句话，便似在那琴上拨弹。
他静静地站在窗户边上望她，一言不发。外面细雨纷飞，那小姑娘似乎是因为寒冷，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她站了大半夜，终于留下一盒桂花糕，转身离开。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他才关上了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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