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钟哥的预计，以战斗机的最快速度，横跨战斗区前端需要两天，越过战斗区中端需要12小时，而跨越后端的时间则没有办法估计。
战斗区前端的战区主要在地面，空中只偶尔有些本就驻扎在战斗区的流匪们的飞机，但基本看到江函他们的配备，这些飞机就会挂上白旗自动退开。而江函他们也很识趣地在飞机上亮起了表示“路过”意思的绿灯。
前面两天风平浪静，江函不由得有些好奇：“你们平时在战斗区也是这样的？”
“哪样？”通过同航频道，莫绿像闲聊一样回复她。江函拉开橙子味的营养剂包装喝了一口道：“就是这么直接飞过去？”
“来战斗区都是为了资源，”钟哥耐心地解释道，“资源都是在地面上的，谁现在没事儿在战斗区飞？而且飞机是很耗费积分的东西，这次搞了这么多顶尖飞机，我们都是把一辈子的积蓄拿出来了。”
“主要还是五哥有钱。”叫石卉的那个男人很贱地笑了起来，“五哥在不醒城经营着赌场、酒吧，还是整个不醒城最大的军火商，莫姐，我早就和你说过，出不去就找五哥和亲算了。”
“闭嘴。”莫绿冷冷地开口道，“再乱讲我就轰了你。”
莫绿的话虽然狠，但整个频道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而另一边，南极慢慢从营养舱里睁开眼睛，营养舱里的液体都已经被提前抽干了，他觉得全身湿腻腻的，仿佛是从果冻里爬出来一样。M5算好了他出来的时间，带着拿着衣服的滚滚推门走了进来。南极扫了他一眼：“浴室在哪里？”
“那个房间。”M5抬手指向前方。南极从营养舱里出来，直接往浴室走去，不到五分钟，就换了套衣服出来，滚滚赶紧给他递上毛巾，南极一面用毛巾擦着头发，一面道：“江函呢？”
“走了。”
听到这话，南极顿住了往前的脚步。
他的伤已经在营养舱里彻底好了，甚至连原来的暗伤都彻底治愈，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只隐藏着巨大能量的豹子，优雅美丽却又暗藏杀机。他静静注视着M5，问出了一个他已有答案的问题：“去哪了？”
“她要去关闭游戏，带着人横跨战斗区去了。”
说着，M5转过头去，面色有些难看：“莫绿也去了。我给了他们最好的配备，也告诉了莫绿，如果打不赢就回来。”
南极没说话，直接大步往外走去，冷声道：“借我一辆飞得最快的战斗机。”
说着，南极就拨通了江函的语音，然而却出现了一片忙音。M5叫住他：“南极！”南极顿住步子，皱着眉回头，M5将一本书递到他手里，有些不安道：“我建议你去之前，还是先看看这本书。”
南极低下头，看见这本让宋凯为之送命的书。
“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我以为一辈子都找不到。”
南极没有多话，他一面朝屋里走去，去拿张山成留下的那张A4纸，一面同M5搭话：“他们去了多久？”
“半天。”
“你这里最快的战斗机和他们的比起来怎么样？”
“如果你晚上出发，差不多可以在他们进入战斗区后端赶上他们，前提是，你不遇上多余的战斗。不过我不建议你这么做，他们一群人横跨战斗区就已经很危险了，你一个人，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南极没有说话，他大步跨进房间里，从书桌上准确无误地抽出一张纸来。他摆放东西都有自己独特的顺序，十分规整，几乎不假思索就能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东西。
张山成的A4纸上就两行数字：
P1，5，4，3
P12，9，4，4
南极按照这串数字翻开了书，这是一本英文原版小说，并不算厚，翻开第一页，找到第五段，第四行，第三个字母。
南极记下了这个字母。
紧接着翻开第十二页，找到第九段，第四行，第四个字母。
看到这个字的瞬间，南极不假思索将两个字连起来一看，然后猛地睁大了眼睛。
作为一个软件工程系优秀生，这两个字母放在一起所代表的意义，他简直是太熟悉了。无数画面从他脑海中闪过，没有任何文艺创作的世界、如蚂蚁一般分工明确从上而下听从指挥的社会机制、可以号令所有人的元首、张山成最后抓出来的那本棋谱、凭空消失的图书馆、莫名其妙进入的失踪人员、突然出现的bug……
一切在这一瞬间都有了答案，而在看到这个答案后，南极猛地站了起来，疾步往外走去：“我得去找他们！他们去废楼是没用的！”
“什么意思？”M5看见南极的神色，也顿时察觉不对。南极定住脚步看他，目光里压抑着浓烈的情绪，反而问他：“M5，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吗？”
“你是说……卡珊德拉？”
“不，”南极眼中全是冷意，“是真正的神。它创造这个世界，也毁灭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为所欲为，无所不能。对于它来说，这个世界唯一他不能控制的，可能就是这个作为bug的不醒城。”
“卡珊德拉只是它所创造的一颗棋子罢了，江函他们要做的，是去杀死这个神，你认为在神的地盘尝试杀死这个神明，它会束手就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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