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我居然忍不住跑去给陆早秋拉椅子。
我,一个零号,去给人拉椅子。
我觉得很新奇。
陆早秋不太适应,说:“不用。”
我强行把他塞到高背椅子里,帮他打开方巾铺在他面前。
我离他非常近,但是我半点没有那种被下半身控制的感觉,他那么清新干净,一脸禁欲,还瘦,老子一点欲望都没有。
但我就是喜欢他,听他拉琴说话,我灵魂可以高潮八百次。
上沙拉的时候,我帮他调好酱汁,放在他手边。
上牛排的时候,我帮他全部切好,递给他。
上蝴蝶面的时候,我帮他准备好叉子。
上餐后甜点的时候,我帮他切好,旁边摆上甜点专用的勺子。
其他时候,我就眼睛不眨地看着他,对他笑。
陆早秋终于也笑起来。
他说:“我不知道你是这样的。”
我说:“我想给你念诗。”
他笑,“你念。”
我说:“你是黑暗中的一株兰花,彻夜流香。”
他第一次笑出声,“好诗。”
我说:“咳,我还没念完。”
他笑,“洗耳恭听。”
我说:“你是黑暗中的一弯白月,彻夜流光。”
陆早秋继续笑着看我,还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很无奈。
我说:“你是黑暗中的一只飞鸟,彻夜——”
我想不到还能接什么了。
他挑眉。
他挑眉的样子真好看。
“彻夜停落在我心中。”我忐忑地看向他。
他不笑了。
“当然,你要是想停在别的地方,我也——”我真是一遇上陆早秋就犯结巴,“我也不能管你。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停在我这里。”
陆早秋的眉宇间泛起清浅的愁意。
我突然发现他的表情永远都是清浅的。
“钟关白。”他认真看着我的眼睛,“我没有办法回应你。”
“因为他?”我问,“那天晚上我说‘你爱他’,你回答‘是’。是因为他?”可是,我后来以为,那个人是我。
钟关白你可真是不能再这么不要脸了。
陆早秋说:“不是。”
他想了一下,仿佛犹豫,过了半晌才轻声道:“他是你。”
一团烟花在我头顶炸开,我伸手把我们桌上的杯碗碟盘全推到一边,然后两手向前撑在桌上,脸靠近他的脸。
我不敢做什么下流举动亵渎他,只能万分诚恳地看着他的眼睛。
我不是在搞笑,只是,我真的太过紧张,我说:“停在我心里吧。”
他没有笑。
我感觉到他也没有下定决心拒绝我,他喜欢我。
一定有什么事,值得他犹豫。
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那个,我是约过,也不太在乎,因为我觉得肉体真的没那么重要。”
“比起那些事,我更愿意听你拉琴,或者跟你合奏,跟你四手联弹,什么都好。”
“你可能觉得不可信,但是至少给我一个机会。你看我一个零号,就算是个骚零吧,我保证,跟你在一起,你要是不愿意,我什么都不做。我保证不勾引你。”
陆早秋深深看着我,我似乎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光。
我觉得胜利在望, 继续说服他:“我吧,前段时间跟前任分手了。他,怎么说,嗯,器大活好,但是我——”
陆早秋的脸突然黑了,眼睛里一片幽深,我什么也看不出了。
他拿出钱包去结账了。
我顿时回过神,我没有猪队友,我他妈自己就是自己的猪队友,这种时候提什么前任,还器大活好?我是不是有病。
我肯定有病。
我抢到他前面,不想让他付,结果他拿出一张不知道什么卡,连密码都不用输直接刷完了。然后他回过头,跟我说:“抱歉。”
只留给我一个提着琴盒的背影。
又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我大概要疯了,追上去拉住他,用蛮力把他掰成面对我。
“你不回应没关系。”我狠狠地抓着他的手臂。
他一脸平静地看着我。
“我每天都去找你,我会去你琴房蹲你,跟你吃晚饭,陪你练琴,再送你回家。”
“反正,我也——”我苦笑了一下。
“你就当我炮王从良吧。总之,只想对你做这些。”
他还是一脸平静,似乎只是在等待我废话完毕,似乎只要我一松开他的手臂,他就会转身离开。
“陆早秋。陆首席。”
“我会追到你的——”我狠狠地盯着他。
“毕竟,追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应该不会太难。”
说完我松手了。
他也真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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