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中君笑眯眯的,四面八方的窃语还未断,四人同时听到一声突兀的男声:“哎,大家都是花仙,同仙不同命,我怎么就……啊——啊——阿嚏!——”
四人又望过去,只见一个十分瘦小的少年,那少年灰扑扑的,头大身子小,活像个火柴棍,刚打了个喷嚏,脑袋上呼呼地往外冒着白色的毛絮。
月中君嘴角抽了抽:“……蒲公英什么时候也算花仙了?”
喷嚏不单行,那小火柴人一连打了三个,大概是着了凉。
一时间,讨嫌的蒲公英满天飞,惹得场内娇弱的花仙们也跟着喷嚏连连。
月中君也跟着捏鼻子,还跑到元鲤身后躲着,元鲤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猪蹄,展开广袖替她遮挡。
楚长安:“怎么?你过敏吗?”
月中君点头。
元鲤看看楚长安,正色道:“明月很脆弱的。”
楚长安想到姮歌跟一众小云仙打牌时候的泼辣模样,扶了扶额:“……呃,有多脆弱?”
月中君在元鲤身后探头,颇为认真道:“你一碰我,我就死了!”
长俟闻言,愣了愣,觉得这话有趣,又有道理极了——古往今来,无数孤寒之人心中脆弱只可对明月袒露,还不是因为与月有一点共鸣之意?
惺惺相惜,只因同有脆弱心肠。
长俟自己咂摸出了许多味道,觉得简直妙极,不自觉就勾了嘴角。
捂着鼻子的月中君和举着猪蹄的元鲤呼吸一滞——
他长得实在俊美极了,好看得几乎生出了几分不真实感,饶是天上神君也着实惊艳了一把。
那人长眉如剑,双目似沉积了千年的冰雪,却不冷漠,只让人觉得安宁。光站在那里就赏心悦目。此刻他嘴角只勾起一下,虽然转瞬即逝,但给整张脸都平添了几分柔和。
“啧啧啧,这样一张脸,大概再往前翻几千年,原始天帝的长子帝衡,天界公认的第一美男子,才能拉出来比一比吧……”四人同时听到一个女声叹道。
“嗯?”姮歌捂着鼻子问元鲤:“你见过帝衡神君长什么样?”
“没,就是听说的……”元鲤颇为遗憾地答道,随即反应过来,幽怨地看着姮歌。
“啊啊啊,忘记关了,抱歉抱歉。”姮歌又一弹指,四方窃语顿时消停了。
楚长安喝了口酒,咂咂嘴:“这个酒还不错……”他想一出是一出,道:“要不,我也酿点酒玩玩?没准还能赚诸君一笔,发个小财……”
姮歌呵呵冷笑一声:“烂桃花仙卖烂桃花酒,听起来就像屎壳郎卖粪球!”
元鲤啧了一声,用教训闺女的语气嗔道:“少说两句,我吃饭呢!”
“哦哦,你吃你吃,当我没说。”
心大的太岁神吹了吹手中的猪蹄,将上面的几根蒲公英毛吹掉,接着专心啃起来。
楚长安忍了又忍,不能再忍,“那个,元鲤,你也注意点,好歹是神君……”
“神君怎么了?”姮歌打断他,叉着腰理不直气也壮:“连神仙都当了,猪蹄怎么就不能啃了,你什么理论?你这理论是在吃人!我第一个抵制你!”
楚长安看着这个现世宝,一点脾气也没有,偏偏现世宝不依不饶,开始扎他心:“哦,对了,听说你被贬职了。”
楚长安刚上来的气性顿时熄火歇了菜。
姮歌慈爱地看着他笑:“楚妹,以后,咱俩可都是夜里当值了。”
“谁是楚妹!!”楚长安一点就炸,又想发作,却见姮歌脸上古怪的笑意:“等等……我去,我不是被你举报的吧??”
姮歌依然在微笑:“不是哦。”
“不是个屁的不是!”楚长安被气的口不择言了,几乎都要蹦起来:“我就说哪个不长眼的敢举报本大爷!原来是你!!我得罪你了吗我??”
姮歌敷衍未果,面上依然在假笑,假笑出一口白牙:“楚儿,你忘了吗,是谁前段时间天天往我殿里扔烂桃花的?”
楚长安一听,顿时也不发作了,“你能不能不要给我乱取名字?”他摆出和姮歌一样的假笑,道:“不是我哦。”
楚长安不知哪里掏出一个小匣子,继续假笑道:“算了,以后咱俩都在夜里当值了,撕破了脸对谁都不好,和解吧,怎么样?同意的话,你就收了我的礼,从前的事,咱们一笔勾销。”
姮歌看他给台阶,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好,咱俩以后还是好姐妹!”她美滋滋地接过小匣子,满怀期望地打开,匣子里面顿时如炸一般飞涌出大簇大簇的烂桃花!
“啊啊啊啊啊啊啊!!!”姮歌吓地把匣子一扔,又气又恼,一张脸都吓白了,忙不迭往元鲤身后藏。
元鲤很讲义气地挡在她身前:“你又吓唬她做什么?她现在最怕这东西了。”
姮歌是真的被这玩意儿害惨了,她最近几个月烂桃花多的简直要疯魔,现在看着面前的罪魁祸首,顿时怒火中烧。
“楚!长!安!”姮歌一字一字恶狠狠地念出,楚长安赞许地看着她:“闺女,你终于把我名字念对了。”
长俟默默一张手,连头也没抬起,手中化出一根长到垂地的荆棘条,上面的刺根根有四五寸长,幽幽泛着寒光。
那是长俟的法器之一,名为“封喉”,灌入法力使用,威力巨大,根根硬刺抽人见骨,见血封喉,抽一鞭子就能连皮带肉,血沫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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