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温少爷可否让老夫再诊脉看看?”郭太医捻着胡须,也在心底纳罕个中真相。今日,皇帝吩咐他来温府前,还对他说,这个温景桑病好的突然,让他务必查出个所以然。
只是施行医术,与病患的问答是极关键的一环。就像装睡之人不易唤醒,温景桑若是有意装痴,他又如何明察呢?郭太医深感压力,却还是按部就班地,认真为温景桑诊了脉。
待收好迎枕之后,郭太医又循例问了一些问题,温景桑也都照常答了,并无自相矛盾的地方。深思过后,郭太医只有说:“想必温少爷的病症的确如老夫上次所想的那般,是心症。不损体质,却损精神,因事而起,又因事结束。蛐蛐,大约是诱因中的一个细节。”
听着这番话,温景桑的眸色不经意地转暗。他看了一眼郭太医,约莫着郭太医已经猜到他是装病,眼下,他也只能道:“只可惜这一切我都记不清了。”
郭太医见破解无望,便作罢,寒暄了几句后便退出了温府,回去给皇帝复命。
……
晌午,平阳城东部尉府派人来传,说午后未时审办温执与温赵氏两人。温灵雨与温景桑便赶在未时前,到了部尉府。两人将温择才是戕害温云的真凶、温执被温择陷害、温赵氏受温择指使等情况,一并说与了部尉大人。
部尉大人听罢稍有震惊,他问向跪在地上的温执与赵氏,“他二人所说情况可属实?”
几天下来的牢狱折磨,让温执瘦了一大圈,身形枯槁。他再不想回到阴冷潮湿的牢笼中,连忙对部尉磕头,有气无力地说:“大人,是真的。我喊冤数日了,我真的是被人陷害!是无辜的!奈何无人信我……”
温赵氏亦是软绵绵地跪趴在地上,枷锁扣在她身上,显得格外沉重。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温景桑与温灵雨,又面向部尉大人,唇齿间冷笑道,“部尉大人,温家兄妹是一派胡言。徐香扇是温景桑勒死的,是我亲眼所见!温云老爷,也是被他的亲生儿子温景桑所害,这些都与我无关!是温景桑存心陷害!”
看着赵姨娘将所有矛头对准温景桑,温灵雨忍无可忍,她冷语道:“赵姨娘,家父生前待你不薄,你不仅害他,竟还妄想诬陷景桑。今日事毕后,不管部尉府如何定你的罪,你都不再是温家人。”
温赵氏在狱中的几天,仔细想过。只要她能将真相守口如瓶、脱罪出狱,等孩子生出来,再投奔温择,与温择一道夺了温家家业,那她后半辈子就是扬眉吐气、大富大贵的。
严肃沉默的温景桑像是看透了赵姨娘的心思一般,忽然开口,“赵氏,温择已死,就算是你脱罪出狱,温家也决容不下你。”
温执与温赵氏皆身躯一震,惊异地看向温景桑。
温赵氏尤为惊惧,她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地摇头,“你胡说。你休想以此骗我、威胁我!”
“温择夫人沈氏就在部尉府关着,你是非要见了她才信么?”温景桑冷着目光,直盯着瘫软在地的夫人。
部尉大人就在眼前,温景桑说的沈氏被关,该是实情。温赵氏惶然无助,她开始相信温择已死的事实……
“是你!是你杀了他?!”她指着温景桑,下腹中又传来一阵揪痛。
这阵疼痛倒给了她提醒,她立即说道,“温景桑!你害死了这么多人,又害死我,你何其狠毒,连你的亲弟弟也不放过,是非要将我们娘俩赶尽杀绝么!”
温景桑漠然移开目光,“这孩子,是你与温择偷情而来的种。与我宗家无关。”
“老爷!老爷!”温赵氏忽地抬头望天,声嘶力竭:“九泉之下,你要为我做主啊!你的儿子要害死另一个儿子了!”
温灵雨看着温赵氏仍旧平坦的小腹,道:“父亲逝于六月初五,距今四月有余,你这腹部还未隆出,你骗得了谁。”
部尉大人听罢几人的对话,心中尚有疑虑。他正凝眉思索间,忽听得门外传来一声:“温赵氏是何时有孕的,诊脉便知。”
循声望去,温灵雨惊见一身墨衣的魏栖不知何时进了部尉府。魏栖身后还跟着一人,仔细一瞧,温灵雨忆起,那位是太医署的副提点。
部尉大人认得魏栖,他连忙起身,绕过案台,上前迎去。虽然魏栖官职在他之下,但毕竟是皇帝面前的近身侍卫,他的意思或许就是皇帝的意思,所以部尉大人对魏栖从来都是礼遇有加。
魏栖谨守礼节,先对部尉恭敬行礼,而后才继续道:“这位是太医署的副提点大人,可为温赵氏诊脉。”
部尉大人又与副提点寒暄几句,继而询问:“不知光凭诊脉能否断定具体孕时?”
副提点谨慎回应,“难。”
魏栖一惊,有些尴尬地望向副提点。
下一刻,副提点又谨慎地补道:“孕后心脉浮大,前三月脉象主滑疾。但怀孕四、五月是一节点。脉象疾而不散,必怀胎五月左右。”
温灵雨听了明白,她暗舒了一口气。按副提点的意思,如果此胎是温云之子,就必是四个月以上胎,可靠脉象判定。
温赵氏听了副提点的话,已暗灰了眸色。她伏在地上,失去支柱般地痛哭良久,终于说道:“是温择的主意……一切都是温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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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温府小主线要收尾了,接下来渐入的就是本文大主线啦~~~
我的脑补里:
此刻,可爱的你们应该是这么想的:什么?给我们看了将近四十章都不是主线!!!??
这时,我已经顶锅盖跑掉了~~
——理智分割线——
其实大主线从最开始就一直在铺垫啦~还请继续支持我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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