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小白脸(18年秋)
最终是祝青把电脑一关,眼不见为净。
末了附趴在步蘅耳边,摸她后脑一把,说:“得嘞,别看了,让他们圈地自嗨可劲儿自我高/潮去吧。”
步蘅:“……”
转念一想,祝青过日子是一边葬花,一边抠脚,搭理这些找存在感的网友,确实不在此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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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剩最后一个学年,宿舍里参加交换项目赴帝国主义的同僚还未归来。
课表里剩些自主选择的课,少之又少,亦不乏学分满结课之人。
把实习、码报告、考试、申研……各种事儿加叠起来,一众无项目可做的同门也还是精神空虚的蛋疼。
步蘅初进京后,环境差异致多科成绩水土不服,且有拔苗亦无法助其生长的苗头。
向来麾下只出精英的步自检夜不能寐,结合步蘅的素质条件,为她选定特长生之路。
且是野路子,不文艺,在很多人眼里算跑偏。
选定的项目是步蘅搁关中便练过几手的排球。
跌跌撞撞走了几年半职业队员之路,好歹碰到青训队的边儿,随队于国内外打了几场不大不小的赛事,表现也算可圈可点。
最后凭此身份进入N大,混迹众排球女将间,于低年级时为校出战校际排球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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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青这厮和步蘅不同,走的是根正苗红路线。
她早年放弃了高中直保和自招考试,稳了的出国计划却莫名临门失败,只得勉为其难撸了遍课本、参加高考,初夏稳定发挥,顺利金榜题名。
挑完专业,两人相会于众师尊上课极爱扯淡的N大新(闻)传(播)学院。
此后诸事,以祝青的思维逻辑和智力水平无法理解。
学业上,步蘅绩点屡拔头筹,而她则开始长久的低空飞行之路。
很操蛋的颠倒。
两人私交此前不深,转折于某次排球赛后,步蘅腿瘸,观赛的祝青见她走路费劲,看的头皮青筋直跳、头疼,伸出高冷之手扶了这瘸子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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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阖上笔电,祝青撒步蘅脸上一张纸:“拿好。”
步蘅把纸从脸上扒拉下来。
看了眼,才瞄清是张人艺的话剧票,剧目是《推销员之死》,时间就在今晚。
祝青瞥她:“60年献礼剧目,去吗?”
这剧看剧名,不像是祝青的风格。
步蘅:“为了找灵感换口味?”
明年离校前的最后一届剧(话剧)星大赛,祝青应该会捎带她圈养的那堆汉服圈的人组团参加,剧本得提前打磨。
祝青:“这么说也没错。”
步蘅:“剧本开始写了?”
祝青深深看了步蘅一眼声:“《一个好人之死》,名儿定了。写还得等会儿。”
祝青是看《推销员之死》这名字跟她定的那名儿像有了兴趣,还是看了《推销员之死》才给自己的新剧定名为《一个好人之死》?
一个好人之死……步蘅突然就想起了步一聪。
他那极致追寻理想,刻板中庸,但憋屈致死的一生,有的演。只是演出来,悲剧估计得变很多人眼里的黑色荒诞喜剧。
这便很讽刺,一个好人,变个笑话。
步蘅没问祝青在这剧里意图表达的具体内容,祝青也未再解释,只又裹了把披肩,从抽屉里摸了包烟出来。
伸手挑出一根,斜眼搁步蘅手边,又挑出第二根夹好:“放松下,晚上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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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出校门,渐起的暮色晕染苍白路灯,几束光零星垂落,罩布步蘅和祝青路过工学院的路。
难得没披汉服只把自己装进长T的祝青问:“这学期马上开课,你那谁是不是到了回来注册的点儿了?”
问的是封疆。
他入伍耽误两年,未及毕业,归来将和她们同期。
这问题没头没尾,步蘅:“?”
祝青吐出症结所在:“和你也不是外人,我直接讲实话——他回来,碍老娘的眼。”
因为步蘅这纽带,保不齐三天两头碰面。
步蘅:“……”
这特么又是哪年遗留的官司?
和辛未明与骆子儒的纠葛一个路数?
步蘅声调一如既往:“你以前确实没跟我讲,他是上辈子害过你家,还是曾经横刀夺爱,气你到肺炸。”
扑哧——
祝青笑,一笑步蘅这话自带韵脚,二笑这个闷雷平地起惊雷还挺有趣。
等笑完,祝青又问:“他旁边那个,叫池什么来着,更碍眼。”
步蘅回:“姓池名张。”
姓倒是不多见,名起的倒特么真够随便。
祝青闻言点头:“记住了,嘴贱搞得我们真心错付的小师妹梨花带雨的那sb。”
这事儿步蘅知道,之前见池张,受祝青影响,亦因此忿忿不平。
本不好奇祝青及封疆的恩怨,但祝青适才用大笑带过了步蘅的疑问,步蘅末了追问:“摆摆,他哪儿碍你眼?”
祝青轻呵,语带不屑:“高个小白脸。”
步蘅:“……”
同类相斥?
神仙打架?
步蘅真诚建议:“姑娘,你得换个词了。”
祝青觉得有意思:“说。”
步蘅数秒后给出结论:“……花瓶。”
暂时只想得到这一个“小白脸”的同义词。
花瓶?
祝青眯眼意味深长地笑:“怎么说?”
封疆那张轮廓分明的脸瞬时从步蘅眼前过。
步蘅陈述她昨夜获知的客观事实:“折腾黑了,不白。”
南海烈日余威犹在,经年累月曝晒之后,人已变黑,小白脸已成过去,不复存在。
祝青再度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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