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也道：“谢皇上！”
至于太子，皇帝脸色难看的看着他，“你给朕到奉先殿去面壁思过。等朕想出怎么罚你再说。”
太子一急，“父皇，那......”
“皇家血脉中不能流落在外，给个低位安置就是了。”皇帝没好气道。
太子看向谢穆宁，无声地道：“师母，救命——”
谢穆宁心头叹气，“皇上，本朝有过将龙子凤孙养在重臣府邸的先例。秦姑娘此时贸然进宫可能也不太合适。不如就让她在臣妇府上待产，旁的以后再说？”
皇帝犹豫了一下，明章适时开口道：“小门小户从来没进过宫，一下子进去恐怕是很难适应。皇上就当是为了孙子？”
皇帝此时其实也不想面对这些后宫争宠的破事，沉吟半晌他道：“那就依楚夫人所言。”
谢穆宁道：“多谢皇上信赖。”
后宫传来话，太皇太后让谢穆宁回家先休整几日。
一家子便告退出宫，明章被皇帝留在了宫里住。
太子送他们出偏殿，“多谢师母，濬儿给师母添麻烦了。”
谢穆宁道：“回头太后、皇后知道了，肯定会怪罪臣妇。”
她其实不想管这茬事的。但太子又何尝不是她看着长大的？当初她怀着双胞胎进宫来，小小的太子拉着她的裙子跟她要糖吃。再后来，他的洗发水被人动了手脚，招来了一群发狂的野猫。他们更是生死与共过。
谨言、慎行这几年肯定也多得太子照看日子才能过得那么滋润。
昨天那姑娘看着她的时候眼睛亮亮的，袖手旁观平民出身的她被宫廷吞噬，着实有些做不出来。
太子这会儿对楚家满是愧疚。铮儿直接被贬了六级，昔昔估计会麻烦师母许久......
楚家其实也不图他什么，所以太子只能拱手不断作揖，“多谢师母！”
身后两个太监上来，“殿下，请吧！”
太子被带往奉先殿罚跪，楚家人出宫。
上了马车，楚元看着铮儿道：“出去历练历练也好。回头让楚寿给你好好挑一下随行的人。”
铮儿从五岁进东宫，整整十二年。也就前六年每年过年往边关一趟，其余时候他也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
铮儿苦着脸点头。
楚元蹙眉，“你都十七了，一点苦头都吃不了么？”
“不是，我一直等着你们回来替我提亲、坐高堂之位的。如今不知道哪年才能回京。”
谢穆宁乐了，“你有心上人了啊，是谁家姑娘？正好看看是不是个能同甘共苦的啊。”
铮儿道：“我带人家去穷乡僻壤吃苦......”
旁边谨言、慎行说悄悄话，“二弟，我没说错吧？他就是打人家傅女官的主意。”
“是，你是过来人嘛，比我懂。”
谢穆宁道：“东宫的女官么？”
谨言点头，“对。”
谢穆宁拍拍铮儿的肩膀，“对，看看是不是能跟你过一辈子的人。人嘛，总有遇上坡坡坎坎的时候。”
楚元道：“这听起来是朵人间富贵花啊。要是真过不了苦日子，就不适合这时候成亲跟你去了。”
钺儿挠挠下巴道：“三哥好歹是去当官啊。那一方的百姓都能过下去，当官的日子再苦也比他们好吧。”
楚元看着他，“正好马上乡试了。我去同吏部尚书打个招呼，让铮儿延后一个月再动身。到时候你一道去。那地方听着邪性，打虎亲兄弟，你去做个帮手。”
反正那地方缺一县主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延后一个月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儿了。
钺儿点头，“是，叔公。我也想去见识一下下头的民情。”
县令去一个死一个，的确邪性。虽然每一个的死因看起来都是自己的原因，但肯定没这么简单。那地儿的水很混啊！
慎行道：“爹，要不我也去吧？我也没见识过地方上的事。到时候我和钺儿一起去，我们和铮儿分开走。”
楚元点头，“可以。”
谨言道：“都走了就留我一个啊？”
谢穆宁道：“得给你和长公主正式定亲。而且一下子去三个，够我担惊受怕的了。铮儿你那里，我们争取一届任期满了把你弄回京。正好傅女官也还需在宫中服役。我考察过后就去同她父母商量下，私下交换信物。你三年后回来再成亲也不迟。”
铮儿道：“叔公，四弟和晃叔年岁其实也不小了。他们是帮我解决了事情就回来吧？”
慎行搓搓鼻子道：“我不急的，再过十年才成亲也不晚。”
谨言闷笑两声，“那你媳妇儿今年岂不是才六七岁？”
谢穆宁也笑了两声，楚元十四岁的时候她可不是才六岁么。
楚元瞪他们母子一眼，“慎行的事，我们也有打算了。至于钺儿，如果你这科中举也可以立即着手。不然也等三年后吧。”
谨言、慎行小钺儿四个月，但他们是长辈，早一步定亲自然是可以的。
谨言一听弟弟的婚事父母有打算了，忙问道：“谁家姑娘啊？”
楚元道：“你们师爷家的。当然，也得你们年轻人自己看对眼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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