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的相处,三人慢慢熟络起来。见船上水、粮所剩无几,商议后,匆匆靠岸,在滨城找了家客栈,临时落脚。
一番休整后,郑垣戍知二人踌躇前路,便邀请两人与之同行。
三人就此决定,由陆路,前往源城。因隐娘不擅骑马,三人便买了辆马车,继续上路。
滨城虽然沿江,但地势多起伏,驾马车前行,反而比徒步,更费时间。好在三人都不着急,一路上观山、看水,倒也乐得逍遥自在。
“什么?你们早就知道,那些怪鱼,是通过感知水面的温度,和波动来捕食?”绯绮满脸的不可置信。
“哈哈哈,上官姑娘,难道你当时真打算,和那群怪鱼舍命一搏?”郑垣戍说完,不由得放声大笑,“姑娘真是好胆识啊!”
“郑公子先不说,本就是他出的馊主意。殷公子,你又是如何得知?”
隐娘同郑相视一笑,摇着折扇,缓缓道来:“上官姑娘可记得,那群怪鱼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不等绯绮作答,隐娘继续说道,“是第一个人落水被吃。而后我们收帆换桨,虽逃离了漩涡,反倒引来众多怪鱼追击。奇怪的是,它们并不主动攻击,只是跟着我们。当郑兄将蜡烛扔进水面,怪鱼顿时活跃起来,但只追着还有余热的白烛,对一旁的我们,视而不见。”
“你的意思是,那群怪鱼,其实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周围温度的变化,和水面的波动?”
“这还是郑兄那根蜡烛,提醒了我。当时大船挂帆远去,怪鱼并没有跟上。反倒是另一艘小船划桨而行,激得怪鱼蜂拥而上。”
“所以你们就一动不动,等那些怪鱼自己散去?”
“哈哈哈,上官姑娘果然一点就透!”郑垣戍说着,叫停了马,“天色已晚,我们今日就现在此处休息吧。”
“等等,如果挂帆就可以脱险,为什么你还要提出,让人上小船?”
“因为我没把握。”郑垣戍边说边开始生火,“没有实践过的方法,都只是纸上谈兵。而且第一个人落水落得蹊跷。”
正当三人闲聊时,十几个手持刀、斧,嚷着“打劫”的壮汉,从树林间冲了出来,把三人团团围住。
隐娘想起,之前听说,滨、垓两城交界处,因山势奇险,少有人烟,却滋养了一众悍匪,时常下山打家劫舍。滨、垓两城太守,却纠结管辖之责,都不愿出兵剿匪,使得山脚下的村落,渐渐荒废。少有几户,因安土重迁,留居故土,但也是人人自危,日夜设防。
“哼!没想到,还真有不怕死的外乡人,敢上这东兴山。”
“三哥,别跟他们废话,那娘们儿看着娇滴滴的,刚好带回去,给哥几个爽几天。”
“听见了吗?小娘子,你过来,哥哥们好好疼你。”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区区山匪,竟在这口出狂言!”
“小子,胆儿够肥的啊!咋的,还想英雄救美?兄弟们,上!女的别伤了,那两个粉头粉脑的男的,直接给剁了!”
隐娘见状,只得学郑垣戍,捡起面前的树枝,挡在身前,准备迎敌。
上官绯绮勾嘴一笑,带着三分轻蔑,四分傲然,根本不给冲上来的几人机会,手起鞭落,仍是一招“花好月圆”,直接将其撂倒。后排几人见状,挥舞着手中兵器,不敢轻易上前。
“双拳难敌四手!小的们,先扔兵器,再一起上!”
此言一毕,众匪手中刀、斧、剑、钺,齐刷刷向三人飞来。
绯绮毫不慌乱,右手手腕翻飞不止,使出一招“灿若繁星”,手中长鞭只余残影,将各类武器临空击落;接着跃起三尺来高,鞭击长空,周围树叶纷纷下落,脚尖点地,又一个翻身,使出一招“甚嚣尘上”,石子穿透落叶,将正欲围攻的几人击退。
“上官姑娘,擒贼先擒王!”
话音刚落,便见绯绮一招“旋复回皇”,已飞身至适才发号施令的山匪身前,鞭子一展一勾,已将此人脖子拴住。众匪此时面面相觑,皆不敢轻举妄动。
郑垣戍晃动着手中树枝上前,打量起面前的山匪头头,揶揄地说道:“这下还敢口无遮拦了不?”
“哼!今天是你爷爷我,看走了眼。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哈哈哈!区区山匪,平日里,只会仗着人多势众,欺压老弱妇孺,充什么英雄好汉?”郑垣戍说着,扬起树枝,对准其腘窝,就是一击,逼得他跪了下来,“那些个太守,舍不得自己的官服,不敢动你们。我一个落地书生,乐得无官一身轻。今天就要帮山下那些个百姓,好好教训你们!”
“小心!”隐娘话音刚落,一支箭,直射向垣戍。隐娘见其扬起手中树枝,反手一挡,箭势不止,穿透了跪地之人的肩胛,直插在地。
“大哥!是大哥!”众匪见箭,皆是一喜,互相搀扶着,往箭来的方向跑去。
三人闻言,丢下跪地重伤的山匪,也朝众匪奔去的方向走了几步。只见来人身长八尺有余,虎背熊腰,手持巨弓,背着箭囊,用虎皮将乌发绑起,满脸络腮胡子,却是剑眉星目,不怒自有一番威势。
来人瞥了一眼跪地的匪徒,拱手向三人见礼:“在下是这,东兴山、伏虎林、聚英寨,众好汉之首,人送外号百里追命的冷无常,敢问几位高姓大名,如何称呼?”
“扬鞭破山河,赤裳不沾血。上官绯绮。”
“你就是,横鞭天涯的玉面罗刹,上官绯绮?”冷无常面露敬意,看向三人的眼神,也不再充满敌意,“那两位公子,想必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
殷、郑两人相视苦笑,垣戍轻咳一声,同样拱手,悠悠说道:“在下郑垣戍,同身旁的殷慎,殷公子,都只是落地秀才。”
冷非凡想了片刻,发现确实没有听说过殷、郑二人,但上官绯绮的出现,已经让他吃惊不已,于是向三人发出邀请,希望他们能够赏脸,前往聚英寨。
得到三人同意后,冷吩咐手下,将三当家的抬着一起,顺便将三人的马车,也赶往聚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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