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真的听那小子的话？你相信那是两人合谋杀人案吗？”
徐玉成单独找到所长，提出质疑。
“试一下吧，毕竟这是一条新的办案思路。老徐，这个案子，你跟了十多年，除了陈小茹的家人，恐怕就是你最希望破案的了。你马上就要退下来了，若是这次破不了，那以后谁还跟这个案子，就要成为永无宁日的悬案了。”
所长说。
“可……可那小子，除了嘴硬和说些一惊一乍的话，又有什么？我看不好他。”
徐玉成说。
“老徐，他也是兄弟单位的，也是警察队伍的一份子。马上就要带嫌疑人过来了，审问过程中，可不要带情绪。”
“谁来主审？”
“陆鸣吧。”
“这……好吧。”
……
陆鸣已经在审讯等候多时，也就见到了他名单上的第一个人。
这个人，四十出头，敦实强壮，皮肤黝黑，资料上显示是务农，搞农业批发。
他是给出王磊不在场证明的其中一人，因为，案发那两个小时，他和街上偶遇了王磊，然后去和小酒。
“十六年前，你朋友王磊的老婆被人入室抢劫，这个案子你还记得吧？”
陆鸣问。
“记得。虽然过去那么多年了，可你们警察也问过我很多次，我还是那个说法，当时王磊和我在吃宵夜，这绝对没错，不然，天打五雷轰。”
那人说。
徐玉成心里哼哼，陆鸣，这个人没有嫌疑，你浪费时间啦。年轻人啊，真是没经验。
“可接下来，陆鸣又问根据你当年的笔录，你说是和王磊街头偶遇，然后去喝宵夜。是吗？”
“是的。小警察，你到底要问什么？就这个事吗，我笔录都有，就是哪个意思。没事，让我回去吧，我还要下乡收菜呢。”
那人有点不耐烦。
“笔录是真的吗？”
陆鸣问。
“当然是真的。要是假的，我天打五雷轰。”
那人说。
“好。那我怎么找到了案发前当天中午，王磊约你吃宵夜的信息。而且，当时你还推辞了，给出的理由是晚上要学车，可晚上你还是来了。”
陆鸣说，拿出一份打印纸。
徐玉成和旁听的所长等人，都吃惊，没想到陆鸣还真找到了突破口啊。
“这……这信息……中间都隔了多少年，手机和电话号码都换了不知道多少个了，谁还记得啊。”
那人说，有点慌了。
“你不记得，我帮你回忆。从当年你报名驾考留的电话号码，就是这个号码，所以，是你的。并且，你发的信息，电信局这边的大数据都有记录。你若不信，还可以查更早的信息数据。你若狡辩，那就是做伪证。实际上，大叔，你做伪证了！”
“根据我国律法，犯伪证罪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陈小茹这个案件，是谋杀案，若你是同伙，那……”
陆鸣摆事实，讲法律。
“这……我不是不是凶手，我不是同谋，我当时不在场啊。而且，我也没必要杀人啊。我那时候不缺钱，也谈女朋友了，我干嘛要杀人啊。”
那人慌了。
“那为什么要做伪证？现在，给你重述当年笔录的机会，说吧。”
陆鸣喝一声。
“我……当时是王磊让我这样说的，他说他老婆不想让他出去花钱喝酒，若是说偶然碰见，他老婆就不会乱想。我和王磊很多年朋友了，此前也有给他这样掩护的。当时我没多想，毕竟善意的谎言，也是为了他们夫妻感情嘛。警察，我真没杀人，天地良心，日月可鉴啊，我真没杀人。”
那人忙交代，然后又回答了陆鸣的几个问题，就被带到外面单独的房间，等候通知。
所长对徐玉成说“看吧，这个兄弟单位的小子，有两下子。”
徐玉成说“王磊这朋友做了伪证，也是只能证明王磊不在案发现场啊。”
“那且看下去吧。这次，陆鸣怎么叫这个人过来？有关吗？”
“阿十？不务正业，垃圾一个。当年案发的时候，他好像也有不在场证明。”
“什么叫好像？当年没调查他？”
“没调查，因为无关啊。”
“那看看陆鸣为什么将这个人叫来吧。”
……
审讯室，陆鸣拿出证物，是一个注射器，在阿十面前扬了扬，道“这个东西，眼熟吧？”
阿十是一个一米八左右的瘦高个，容貌一半，颧骨高，眼窝深，眼袋很深，被叫来的时候，他还在睡觉呢。
他打一口呵欠，目无精神，道“警察，你这玩意，去药店要，一把一把的。你问我眼熟，你够无聊的啊。”
“那我就问直接点的，你做瘾君子多少年了？如果从初一开始算，你应该有十八年的瘾龄了。”
陆鸣直接说。
外面，徐玉成和所长一激灵，面面相觑。
“陆鸣怀疑留在现场的注射器，是阿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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