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边全躺下了，另那半边桌子的人正端着条凳鼓着眼睛怔怔地看着程斯愈，一见他转过身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二话不说把凳子一扔撒开腿没命地逃，而早体会过程斯愈实力又被明显针对的黄毛逃得尤其欢。
程斯愈倒也不追别人，跨开步子三两步就追上了那个黄毛，一把揪住领子就提了回来。那黄毛就像小狗一样被拖着走完全不敢还手，只是一个劲地喊“别打我别打我”。
“诶，打你干嘛呀，”程斯愈笑嘻嘻地把黄毛提回来往凳子上一放，然后自己也坐在凳子另一边，“来，哥哥，喝酒。”
黄毛带着绝望的表情看着四周，最后把脸冲着被掀翻的桌子，满脸苦笑：“哥，哪还有酒啊？”
程斯愈正要叫老板呢，却看到黄渊早已拿着酒和杯子两步跑了过来：“酒来喽，喏，你要的酒。”
看事的不嫌事大。看着黄渊乐颠颠地转身回去，黄毛只恨不得在他屁股上踹两脚，踹死你个老不正经。
“来，喝酒。”程斯愈把两个杯子满上，递给黄毛一杯。
黄毛也是无奈，只好伸手去接，却不成想程斯愈竟是两指在他手上一摸：“哎呀你的手原来这么滑，我来试试看抓不抓得住……”
尼玛……手背上那销魂的触感……
看着眼前这五大三粗的胖子一脸淫荡的笑容，黄毛一身的汗毛“嗖”的一下都立了起来。那旁边本一脸惊慌的女孩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大哥你就别埋汰我了。”黄毛都快要哭出声来，偏还要用力挤出一个便秘一般的笑容。
“不埋汰，不埋汰，”程斯愈摇了摇头，突然语气变得刚硬起来，“我力气比你大，我就能欺负你，我要你跟我喝酒，你就得跟我喝酒，对不对？”
“对！对！”黄毛惊慌失措地连连点头。
“嗯？对？”程斯愈双眼一瞪。
“呃，不对……”
“敢说我不对？”双眼又是一瞪。
“对……还是不对……”黄毛想死的心都有了。这黄渊和老李那边几个笑得前仰后合。
“看来小程这两个月没少下功夫啊，打架本事长进不少，腹黑也不遑多让。”老李费好大劲止住笑说，
“嗯，不错，已经初步有了我的风范。”黄渊满意地点点头。
那姑娘哪还不知道程斯愈在为她出头，见黄毛在那难堪得如痔疮发作一般坐立不安，便也走上前来劝道：“这位哥哥，谢谢你了，就别为难他了吧，我相信他也知道错了……”
“嗯？哥哥？我很老吗？”被李佳佳天天嘲笑长得老，程斯愈早已对“哥哥”一词严重过敏，怒视着女孩说道，
那女孩吓得往后一跳：“啊，不老，不老。”
程斯愈表情突然一变，笑着对女孩说：“别介意，和你开玩笑的，叫我哥哥没问题。”
“哦……”
“听到姑娘说的了？”程斯愈又回头盯着黄毛。
“听到了，听到了。”黄毛连忙点头。
“你知道错了？”
“知道，知道。”
“错在哪？想清楚再回答，答错一个字，我让你雏菊开花。”
不要……我不要雏菊开花，脑袋开花可以么……黄毛早吓得没有了思考能力，只是一双手悄悄伸到身后想护住后庭似的，浑身汗如雨下。
“说啊，错在哪？”程斯愈又是双眼一瞪。
“我错……错……啊，我不该调戏这个妹妹……”黄毛结结巴巴。
“那你应该对姑娘说些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
“还有呢？”
“啊？还有？”黄毛一脸木然。
程斯愈一巴掌抽在他头顶上：“想不起？”
“哥我真想不起……”黄毛真哭了起来。
程斯愈无奈地摇了摇头：“怂货。她帮你说了好话，你要不要谢她？”
“谢谢，谢谢……”黄毛带着哭腔对女孩说道。
“哎……滚吧！”程斯愈挥挥手。真受不了，怎么全是一帮如此欺软怕硬的东西。
地上躺着的那几个也早爬起来跑了。待黄毛身影消失，程斯愈看着这一地凌乱，便是叫老板过来。那老板忙不迭跑到了旁边站好。
“这些打坏的碟子和碗要多少钱？”
“呃不要钱的，这钱哪能你出呢。”
“300够了吧？”
“啊不要，50都用不着。”
“那就给你500吧，加这一桌的钱——他们全跑了估计也没来得及给你结账。然后算上我那一桌，500够了吧？”
“您给200够了，这一桌不用您出。”
“拿着！我有事交代你。”
“好吧……”老板倒是把钱收了过去。
“我能体会你们，也是做小本生意的，也都是老实人，遇到这类事你们也不可能真和他们打架怎样的，你们也打不赢。怕事可以理解，我们都会怕事。但你们老板员工都是一家，员工受欺负了，老板能不能撑腰不说，但完全躲到一边面都不出面，完全把员工抛弃了，员工会不会寒心？”程斯愈皱着眉头盯着老板说道。
“是的是的。”老板连连点头。
“这是你们的责任啊，逃不了的……就像他们员工一样，明明看到这样一桌社会青年根本就不想过来上菜，但责任所在，他们还是得过来。以后再有这类事，希望你至少过来，说几句好话哄这些小青年开心也好，甚至求求他们也好，不要直接就把员工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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