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朗易言,“额,我们的事要不要和家里人坦白?”
他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儿,对我说:“坦白什么?”
也对,在别人眼里我们一直就是在一起,我们经历的这些事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我倒是有些话想问问你。”
我疑惑的看着朗易言,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最害怕一个人不把话说完,摸不透猜不着的感觉很难受。
“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别的印象了么?”他的脸突然在我面前毫无征兆的放大,我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微微皱起的眉头。
还真有那么一点的...熟悉...
但我还是摇摇头,“没有。”
他盯着我看了好久,叹了一口气,直起身子,右手掏出藏在衣服里的吊坠来给我看。
我是知道他的那条吊坠的,因为很早以前我就注意到了,他一直把它藏在衣服里,从外面看不到他戴的到底是什么,有好几次我都想看看他戴的是什么,可是他总是不让我看。那时候我想也许是他的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他的吧,所以他才不让我看。
现在他忽然让我看他的“宝贝”了,我自然是很好奇的,不停的在脑海里描绘这条吊坠的形状,可是当我真正看到它的时候,整个人就愣在了原地。
因为那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形状也不好看,甚至可以说扔在马路上都不会有人去捡。
“为什么会是一个易拉罐环?”我不解地问他。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他苦笑了一声,眼里充满了失望,紧紧握住了手里的老旧的易拉罐环,“原来只有我一个人在意,你对我的承诺还没有兑现呢。”
他这副表情像一根针刺进了我的心脏,头脑里的两张面容重叠起来,虽然有些模糊,但记忆如决堤般的洪水袭来,很多东西越来越清晰...
“哥哥,你怎么一个人坐在秋千上啊?”
夏日里的小女孩玩得有些累了,脸上还粘了不少的泥土,她在抓蝴蝶的时候注意到了不远处的一个男孩子。
秋千上的小男孩低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
“哥哥?”小女孩用脏兮兮的小手又摇了摇他。
小男孩这才勉强抬起头来,却是满脸的泪水,“爸爸没了,妈妈也走了,他们说以后只剩我一个人了。”
小女孩被这场景吓了一跳,她自然是听不懂这话里的意思,在小孩子的世界里只有动画片和花园里漂亮的花花草草,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写不完作业的时候会挨板子。
小女孩苦恼了,这个哥哥这么好看,为什么要哭呢?要怎么安慰这个好看哥哥呢?她挠挠头,忽然有了主意,在口袋里拿出一个刚从花园里捡的易拉罐环,“好看哥哥,这个给你。”她摊开自己又脏又小的手掌。
男孩擦了擦眼泪,问道:“这是什么啊?”
“这是戒指,我把它送给你,以后意意就陪着你啊,你就不会是一个人了。”这可是她从电视里学来的,两个人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就必须要给戒指的,她很喜欢这个哥哥,她愿意一直和他玩,她不想看到好看哥哥再伤心了。
男孩从小女孩手里拿过易拉罐环,声音有些沙哑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偏着头想了想,说:“他们都叫我意意。”看到男孩不哭了,小女孩很高兴,“那我就叫你好看哥哥吧。”
“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还记得吗?”朗易言出声打断了我的回忆。
我怔怔的看着眼前人,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虎牙,我早该想到他就是我的好看哥哥啊!
“你真的...是好看哥哥?”我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
“呵,”他的笑有点嘲讽,“亏你还记得这称呼,那时候你连我名字也不问一下,甚至还记不全自己的名字。”
“我那时候才三四岁,怎么会记得那么多东西?”我不服气地辩解。
“那你这么小怎么就知道送男孩子东西?”他像是在和我赌气。
我被他噎得没话说,涨红了脸,“我,我...还不是看你那时候那么难过,想安慰你嘛。”
“所以你说的话还起作用么?”
“什么?”我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他又摊开他的手掌,让我看那个易拉罐环。
我没回答他的话,而是问:“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把它带在身边的么?”
“毕竟你是第一个安慰过我的人。”他重新把项链戴好,把易拉罐环放进衣服里,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咬咬唇,心里有些忐忑,问他:“所以说,这么多年你在等我?”
“没有。”他很干脆的回答道:“没有刻意的等你,这东西是我的回忆。”
我撇撇嘴,觉得有些自讨没趣,便不再说话了。
其实说实话,我没有生气也没有失望,反而觉得这样的他很真实,想想也是,谁会因为另一个人而等这么多年呢?而且等的那个人还根本不知道她是在哪里。
“可是,我确实是一个人过了这么些年,”他又说:“我没有刻意等你,但如果我们这一次没有遇到,我也不能保证我就真的会去相亲,然后找一个合适的女孩子,过完这后半生。”
我记得之前沈枫和我说过,朗易言去见我的那次是他第一次答应他奶奶去相亲,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有些甜甜的。
“我是合适的吗?”
他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说:“你是合适的,也是唯一的。”
他的话没有多么惊天动地,没有过分的修饰词,普普通通的,但却足够让我心神摇曳。
“很难说为什么我会这么执着,我明明知道那时候你那么小,也许只是随口说着玩,可是你知道么?你的出现就像一缕阳光照进了我充满阴霾的内心,我只能说你掐算的太准确了,但凡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我都不会动心。”
“意凉,这么久,我甚至快忘了我父母的样子,但你那张脏兮兮的小脸却越来越清晰...”
第一次他对我说了这么多话,第一次我主动抱住了他。
“别说了!”他的样子让我格外心疼,我放低声音,“以后都不许你忘了我,你还有我,你还有我。”我不断重复最后半句话,此刻只想让他知道我的想法。
朗易言回手搂紧我一些,腾出一只手揉揉我的发顶,低低的笑出声,那笑声如同星河里的微风,空灵而渺茫,“好,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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