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长年深居于山岭之间,和山、雪、天有了血缘关系,小村庄的老板对于这里的天气有他自己独道的精准之处,这也是白风告诉我的,老板告诉他下周雪会停,不出意外周一道路就畅通了。也就是说我们还得在这里待上一天,等到明天。
手机到这里还是没有信号,不知道到了火车站是否赶得及买回家的票。
周五没有什么篝火晚会,我带着摩斯进了“日央”小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期间白风也没有找过我。
周六直到中午11点我才爬起床,其实早在6点钟就已经睡不着了,翻来覆去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梦里我变成了摩斯,不断理着两个乱缠的线团,一个叫黑绮堡,一个叫紫镇寄宿学校...当我出去屋子,发现隔壁的“夕食”门是半掩着的,白风不在里面。等他回来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他是和旅店老板一起打猎去了。他只跟我打了个简单的照面,随后便兴致浓厚地跟着老板去工房里下厨。木屋外租帐篷的那对情侣已经退了房,该是离开了,把角的那间“日落”空了下来。一整天我只吃了一碟冷食,是旅店老板娘中午时候送进来的,可我晚上才想起来吃,于是这个不小心让我的急性肠胃炎趁虚而入,折腾了我一个晚上,恶心,腹泻,肚子发胀,里面像排水管里混进了不明气体一样咕噜咕噜响个不停。
今天我还是老早就睁开了眼睛,失眠的成分里多思和腹泻平分秋色。
我平躺着,望着雕饰精良的胡桃木横梁发呆,不知不觉望进了回忆里,那天晚上,红恩·罗南倒挂在天花板上一夜,我和他共处一室却浑然不知,他的身份没有错了,正常人怎么会如此。只是我又想起他的面庞,半面能迷惑人使之麻痹,半面却可拒人于千里之外,噩梦连连...他遭遇过什么,他的那半张受过伤害的脸,是意外还是另有故事,我想着想着竟没有了丝毫害怕,反而却亟待想要了解他...
不知不觉又过去一个钟头,我的肚子又开始咕噜作响,以前肠胃炎发作不吃药的话就会一连持续三四天不止,看来这次也不会有例外,不能太过期盼自己的身体会有过人的抵抗力,人们在疾病面前总是要俯首称臣,乖乖就范。
我便出了木屋跟旅店老板娘拿药,她关怀地说让我先回房,她去翻药箱,过会儿送过来给我。
过会儿敲我房门的人是白风,一种敏感的自我保护意识让我和陌生人待在外地时总是做好各种防范细节,比如他敲了门之后接着扭动门把手,发现门是锁上的,当我给他打开门后,他便问我大白天的锁什么门,我反而觉得是他太不客套了些,毕竟我们还没多么熟悉。
他替老板娘给我拿了药来,诺氟沙星胶囊和藿香正气水。
藿香正气水...
我说,以前每次生病喝这东西,我都要提起杀人的勇气,后来我妈妈训斥我,说我说话太没有分寸,我便改成说:每次喝这东西的时候,我都要提起生孩子的勇气。
我的话把白风逗笑了,他告诉我良药苦口,谁又不知道这个道理呢,只是道理往往苦涩,需要人慢慢消化与接受罢了。
我问他有糖吗,喝完藿香正气水嗓子辛辣难惹,需要马上吃点甜的东西中和一下,他便随身掏出两块太妃糖来,我想他不是个甜食主义者,就是个低血糖患者。
我提起生孩子的勇气终于把一瓶10毫升装的藿香正气水灌进嗓子眼儿里,刺激得我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以往在喝这东西的时候我不会让外人在旁,因为那时我的面容一定极其难看和好笑,果真,白风看后笑出了声。
“你刚说,以前每次生病的时候,是经常犯肠胃病吗?”白风问我。
“吃冷食或不干净的食物就是很容易犯病,所以我一直很少在外面餐馆吃。”
“从小到大都是吃妈妈亲手烹饪的饭菜长大的?”
“是啊,小时候吃妈妈做的菜吃腻了,觉得吃顿方便面都是奢侈的。”
“上大学后你就不会这样想了,或者毕了业参加工作,更会怀念母亲做的饭。”他似乎身有所感地说道,我想起传言里他的身世,心里为他添了句——或者母亲已不在了的时候,更加会怀念吧...
是时候把话题引向紫镇寄宿学校了。
我的目光变得敌对起来。
“还记得,我偷听到过你和你姨母管甸夫人的对话那件事吧?”我说。
“并没有责怪过你。”他打趣着回答,想要避开这个话题。
“谢谢你,可我的偷听也不是有意的,但是我偷听到的内容里,你似乎做的某件和我有关联的事,却是有意的。”
他的眼神显示他已经明白了我想要弄清楚什么。
“我知道你想要知道的很多,而且你想知道的,我都知道。这样,我们做个信息交易。”
“交易什么?”
“你想知道的无非是关于黑绮堡和紫镇寄宿学校的,我从小在紫镇寄宿学校长大,很多事情我都可以告诉你;至于我想知道的,是关于你的,你有多了解你自己,就可以告诉我多少。怎么样,可以成交吗?”
“可以,当然可以。”这笔交易很划算。
“好,你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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