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铺是一对情侣,中铺是两个搭伴旅游的阿姨,上铺是一张还没卖出去的空铺和我。
看上去形单影只不算什么,只希望到了晚上熄灯的点儿能给我安静思考的时间就行了。
刚才进站过安检的时候头回体验了一次试图在大理石地面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窘迫。帅气的安检人员说我的行李箱里有违禁品,其实就是一把针线盒里配套的折叠剪刀,为了这个有可能成为凶器的危险物品我不得不翻腾乱了整个行李箱。重要的是,那些关于吸血鬼的资料和几张打印出来的看起来很恐怖的图片....全都暴露出来了...
这些图片仿佛张牙舞爪地在我周围施展笼罩上一层怪异的缄默氛围,而我在中央难堪得涨红了脸。
百口莫辩...特别是在后面排队过安检的看客,路过的一个小女孩往我行李箱上瞥了一眼后,她的外祖母就立马捂住她的眼睛,我就更莫名的无地自容了...什么?好像我携带的是色情暴力信息一样...
我尽量把后背扔给身后人群,僵硬地交出折叠剪刀、合上行李箱,快速挪动两条腿走向2号候车室,隐约听见身后安检人员的窃窃私语。
头大...
话说回来,我带针线盒干什么呢...补衣服?补袜子?也许是备着等我后来哪一天真的被吸血鬼咬了一口后,好躲到某个漆黑小角落里缝合伤口用的吧...真是服了我自己。
回想起中午和前男友的见面,也不是很惬意。
我们约在面包店的二层楼,他整整迟到了半个小时,让他迟到的原因是他也携带了一样公共车辆违禁品,并把这样违禁品带来还给我,让我带上火车——今年夏天我送给他的一只小狸猫。
“你养不起它了?”我问他,看着他给它穿上的那一身带白绒脖领的秀逗防寒服,还有鞋...
“没有啊。”
“那为什么还给我?”
“我说了要还给你送我的东西。”
“为什么不把蓝牙键盘还给我?”
“那个你用不上。”
我感觉我快抑郁了。
看着他海豹脸一样五官比例布局的面孔,我突然想给他鼻子上放个沙滩排球。
“你看上去气色不错,大家都说分手后气色不错的那个是最没心没肺的那个,但我不这么认为,我很高兴你活得滋润,因为我也同样滋润,我们分手是对的,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进步的...”
“这段话你背了多久?”
“什么?”
“你看起来像小学生在背课文,别这样好吗?”
“没有,我只是说,你确实看上去不错,最近是有尝试画些淡妆了么?眼睛上?”他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下,“眼睛越来越漂亮了...”
“那是黑眼圈。”
“嗯?”
“不是妆,是黑眼圈。”
“噢,其实初次见面那会儿,我最喜欢的还是你的鼻子,你知道我不喜欢高鼻梁女生,我喜欢鼻梁有个柔和的弧度...”
“谢谢你喜欢,你在干嘛?”他说这些话让我感到他是在尝试复合,而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没干嘛啊?”
“别赞美我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是啊,不赞美你了,再美也不是我的了。”
“什么?”我假装没听清楚地质问他,最受不了他像个蚊子一样小声嘀咕,每每看到他这样我都禁不住露出鄙视他灵魂的眼神。
“没什么,你嘴唇有点干,唇膏学校是让抹的,你可以适度...”
“我不能带它上火车。”我直接抛出正题,“就算火车上的垃圾箱里生出老鼠,他们也不会同意让我带这只猫上车。”
“你要去火车站?做什么?”
“协助警察抓扒手。”揶揄他成了我和他谈话里最想放的着料。
“好吧,我理解,失恋的女孩总是想来场旅行,过滤过滤心情,是吧?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说走就走的旅行,多潇洒这话,潇洒不过仅限于这话,行动是不符合实际的。”
我发誓我当时只想从我的生活里过滤掉他。
“你还看青春偶像电视剧呢?”不能再讨厌的男生类型了。
“最近有一个...”
连忙打断他,“猫拿回去,我不能带上它。”我把盛放猫咪的纸盒子推向他,“如果你每个月的零花钱刨去上网吧包宿剩下的部分不够养活它,我可以每个月寄给你两百块钱。”
“你要去哪儿啊?几个月?”
“至少整个寒假我都不会在这。”
“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这是去哪儿?”
“因为我不想跟你说啊。”
“可是我也不能留着它,它让我想起你。”
这话在一年前我听着会心醉,现在我听着只感到反胃。
“你就是不想养活它,就是不负责任。”我点明了重点,同时发现旁边桌位的顾客往我们桌子上偷瞄了几眼,他们该以为纸盒里装的是一个孩子...
他不说话,只表露出对我感到很无奈,“你又来了。”
“来什么?”
他用一种不言而喻的眼神看着我。
我知道了,他指的是我的目光又鄙视他的灵魂了。
我们沉默着散场了,猫咪归我,可我不能把它留在家里,妈妈和继父说不准要在外省待到什么时候,它留在家里只能被饿死,况且当初妈妈就是不同意家里养宠物才把它寄放到男朋友家的。
于是,我想出了一个办法:
我把背包里的吸血鬼资料和打印出来的图片,还有两本雨果的小说转移到行李箱里,把猫咪装进背包,我要带它过安检。我准备在安检截住我的当时就麻溜利索地把书包拉链拉开,不能带着猫咪过安检,那么猫咪的主人就只能割爱把小猫咪送给好心的车站安检人员收容了...
结果...让我不能通行的并不是背包里的猫,而是行李箱中修剪猫毛都嫌不够快的折叠剪刀。
那只机灵的猫咪不知什么时候自己钻开了拉链,跑走了...
希望它跑去了一个温暖的地方,今年冬天异常寒冷,我不想它被冻死。
会有人收留它的。会的。
妈妈说我在五岁那年冬天把家里养的一只小猫耳朵咬掉了...我死也不相信我会那么干,那只是她用来搪塞我养宠物的说辞,虽然有年龄做挡箭牌,但我也不肯相信自己会没谱到那种程度...换个角度,猫这种生物能不挠花我的脸就让我咬掉它的耳朵,说给谁听,谁也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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