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人定下了婚事,蒲明臣便时常留维时在家中吃饭,也不在厅堂院摆放,就在住宅院与蒲夫人及蒲茶一道用膳。
偶尔,吃完饭后,蒲明臣便携着夫人一道去书房,让两个年轻人有时间共处。
蒲茶见父母如此用心,也只好邀请维时去后花园走一走。
维时看着是个书呆子,其实所知甚多,便是后院的花花草草,也能讲出许多有意思的故事来。
同维时在一起,蒲茶的心绪并不似对摄政王那般波动不止,但也并不觉得讨厌。维时很会照顾人,同他相处很容易;他也很守礼,从未有逾越之处,只除了总会偷偷塞一个精致的小礼物给她——有时是一支发簪,有时是一块玉佩。
蒲茶总是坦然收下。两人既然总归要成亲,这种时候就没什么好扭捏的。
唯一令蒲茶害怕的,是维时的目光。
他看着她时,眼神总是十分专注和炽热,任谁也不会识错其中浓烈的爱慕。
她只能错开视线。
从前的她看着那个人时,也是这样的吧?
她因为接受了要与维时成亲的安排,所以只是逃避这样的目光,并不会觉得厌恶。
而他从来就不喜欢她,对这样不加掩饰的追逐,大约只觉得厌烦。
蒲茶这才意识到,她从前只顾着自己的心情一味追逐,其实从未考虑过他的感受。若是厌恶一个人,偏那个人还一直出现在她面前,她也不会给对方什么好脸色看吧?
难怪那么努力,连他一个好脸色都得不到。
他把她嫁给柏,很明显就是想摆脱她;她却没能察觉这背后的厌恶,还和柏一起设计他……
天呐,她都做了什么?
蒲茶一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只想捂住脸。
“这个送你,希望你会喜欢。”维时不知从哪里摸出个锦盒,双手捧着,塞进她手里。
蒲茶从沉思里惊醒,顺手打开了盒子,掩饰自己的失神。
盒子里躺着一只玉镯子,水头很好,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察觉到他期待的眼神,蒲茶冲他甜甜一笑:“谢谢你,我很喜欢。”
维时看见她甜美的笑,顿时便脸红起来。
这是他最有意思的地方,在别人面前仿佛天生不会做表情,在她面前却很容易脸红。摄政王像一座冰山,柏脸皮太厚——在蒲茶来往得比较多的人里,他还是头一个爱脸红的。
“我……我可以也叫你茶茶么?”维时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向她提出了一个请求。
——蒲小茶,茶茶,你再不作声,就别想我再帮你!
——不许叫我茶茶!只有长辈和我要嫁的人才可以叫我茶茶!
——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我的妃子?
——这个又不算数,你也从来没当我是你的妃子过啊。
蒲茶想起柏时,心里仍会钝痛。
他不愿意她留在宫里,她都能理解,可为什么连她快死了,他也视若无睹呢?
就算是假的朋友,也能相处日久、仍旧没有半点情谊吗?
过去的她真是失败得彻头彻尾。
“好呀。”她抬起头,对维时嫣然一笑。
他是她要嫁的人,可以唤她茶茶。
转眼端阳节就到了。镇子上有灯会,维时早早就禀过了蒲明臣,想约蒲茶一道去看灯。
蒲茶自从病愈以后,虽然乖顺了很多,但也沉默了很多。蒲氏夫妇两个巴不得她多去热闹些的地方,早日像从前一般活泼,自然不会拒绝。
蒲茶并不很想去看灯会。蒲蒻就快过季了,她忙着做蒲蒻糕赚钱,还要学别的点心做法。没人能够教她怎么做,她只能一点点的试,可忙碌了。
但爹娘提出来,她就不会拒绝,便点了头。
穿上新做的夏衣,往唇上抹了淡淡的口脂,蒲茶看着镜中的自己,想了想,又簪上维时送的发簪,戴上前几日收到的镯子。
徐家的马车早等在门前。维时站在车外,也穿了一身簇新的衣裳,平日简单束起的头发也戴了玉冠。
看上去也是芝兰玉树一般的儒雅男子。
看见蒲茶,他眼里迸出惊艳的神色,笑意也在眼底久久不曾散去。
这一回不会再错了,蒲茶心想,他这样轻易地为她而开怀,答应嫁给他,兴许是她这么久以来唯一一件做对的事。
他们去了镇上。镇子叫桃源镇,也是附近最大的镇子,虽然和京城不能比,但也非常热闹了。便是蒲茶这般在宫里见惯了新鲜东西的,在这里也发现了不少新奇的灯和有意思的小玩意。
维时对这里很熟悉,他带着蒲茶玩遍了小镇上有意思的地方,每个地方都令蒲茶觉得惊喜。
最后他带蒲茶去了一棵古榕树下。
这棵古榕树据说已有六百多年了,树干要好几个人合抱才围得住。低处的树枝上绑着许多红色的丝带,还有年轻男女正在系新的,蒲茶好奇地问维时:“这是做什么用的?”
在她仰头看的时候,维时也取了丝带过来,听见她问脸就又红了:“这是……求姻缘用的。据说写上心仪之人的名字,就能和对方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原来还可以这样。
维时将一条丝带递给她,自己在另一条丝带上写上了蒲茶的名字,拿去树上系好。蒲茶写完自己的那条丝带,垫着脚也往树上系,维时要帮她,她摇了摇头,坚持自己系上去。
系好丝带,蒲茶转身去寻维时,不意被身边的人撞了一下。她踮着脚,本就站不稳,眼看就往地上摔去。维时于是再顾不上礼节,稳稳地接住她,将她护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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