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几块也没必要费力拿回去了,柏大刺刺地在主殿坐下,就着蒲茶珍藏的顾渚紫笋吃起蒲蒻糕来。
“摄政王吃了么?”柏一边吃着蒲蒻糕一边问。
“这回摄政王没有吃……他似乎十分生气。”宫人唯唯诺诺地回答:“娘娘说那些蒲蒻糕在外头放久了,就叫奴婢拿去扔了。”
柏听着也有点生气。今天事情怎么那么多,他要是早点过来,还能多吃几块。
气完他又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要是以往,蒲茶肯定把蒲蒻糕收起来自己吃,或者被他吃掉,直接扔掉倒是头一回。
看来真是受了点刺激,也不知十七叔到底做了什么。
吃饱喝足的柏也没多想,拍拍糕点渣子就回大兴宫了。
近来后宫有两桩众人喜闻乐见的八卦。一桩是皇帝陛下宠了两个月的何美人失宠了,但何美人不服气,抱着她的猫硬闯大兴宫,猫是被留下了,人却被赶了出来,连长清宫也没保住。另一桩则是蒲月宫的那位又被降了位份,这回可是连降数级成了美人,连带着蒲月宫也成了冷宫,也不知是如何惹怒了皇帝陛下。
虽然都知道皇帝不待见蒲妃,可她始终有摄政王在背后撑着,后宫众人还是有点儿怕她;如今皇帝陛下将她降为美人,也没见摄政王有什么动作,观望了一阵子的众人心里于是门清了——这个不得圣心的女人成了弃子,不足为惧了。
后宫那么多人,少一个对手谁不开心呢?以前有些人碍着她的位份和背景不敢争宠争得太过分,如今可就像脱了缰的野马,肆意撒欢了。
蒲茶抱着膝盖坐在廊下。秋意渐浓,她穿着单衣却似毫无知觉。
摄政王是真的不管她了,柏将她降为美人,都没能让他进宫来训斥她,也没有递来只字片语。
这辈子她的心意注定落空了。他说了,她做什么都和他没有关系,是她自愿的。
道理是这样没错,可他的话太无情太伤人了,至今回想起来,她的心都一阵阵地刺痛。
她先后牺牲了自己的名声和人生,连他的柔软也换不到。
他甚至不愿意再见到她。
墙头上传来砖瓦碰撞的轻响,蒲茶也没有抬头,兀自将脑袋埋在膝盖里,仿佛世间没有什么能把她从自艾自怨里拽出来。
柏走到她身边坐下,拿手指在她手臂上戳了戳:“怎么,这次不绝食了,想冻死自己?”
蒲茶不想理他。
绝食第二天他就把门踹坏了,叫人硬往她嘴里塞东西,其过程之残忍无道,蒲茶想起来就想暴揍他一顿。
柏四处张望了一圈,没见到任何一个宫人,问道:“你宫里的人都死绝了?看到你穿成这样也不管?”
他一个不怕冷的人都批上氅衣了,她穿件单衣就敢独蹲中宵。
“我不冷。是我不许他们在这里的。”蒲茶闷闷地说,依旧没有抬头。
“瞧你这没志气的样子,不就是被十七叔拒绝了么?”柏鄙夷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蒲茶猛地扭头瞪着他:“谁说的?”
柏冷哼:“脚指头都能猜到的事,还需要别人告诉我么?你也太沉不住气了,就你这点儿道行,还想拿下十七叔?难怪搞成现在这样。”
其实他是瞎猜的,没想到真叫他猜对了。看不出来蒲茶竟有此等狗胆,敢对十七叔坦白心意。
蒲茶咬着唇瞪着他,眼眶渐渐红了,在眼泪控制不住落下来之前,她转过脸,重新埋进双膝。
“说你没志气你还真没志气给我看,不就是被十七叔拒绝了一回么?你都追着他跑了这么多年,一次拒绝就让你打退堂鼓了?”
什么叫一次拒绝?以为谁说话都像你一样随便?蒲茶心里腹诽着,可她现在不想跟柏说话,将这腹诽烂在了心里。
“说起来离我爹过世也快三年,该重新办宫宴笼络笼络大臣们了。十七叔是一定要来的,本来么你可以堂堂正正地与他见面,但以你如今这个样子,想来也不用参加宫宴了。”柏叹息着说道。
他话刚落音,蒲茶就抬起头来了,虽然没有开口说半句话,但望向他的眸子里盛满了热切的期待。
她的心思也太好拿捏了,柏心想。
他勾起唇,笑得不怀好意:“蒲小茶,你试过色|诱十七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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